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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对不起 (第2/2页)
房子。” 两人拿着钱,回去收拾,经过杂物房,那曾是小书房,是阿政写信作画的地方,里面放着他写给律拥的信,还有他发癔症时所画的画。 说是翻新,是不过是找个借口毁了这些东西顺便处理自己罢了,而赶走她们也不过是不想叫她们知晓。 两人砸开门锁,将足足五大箱的书信画作都搬上车带走,她们相信,只要这些东西在她们手中,阿政就不会轻易,再有轻生的念头,也许他会活得不如蝼蚁,但相比还未等到太子当面的答复,活着才有希望。 律拥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手心,鲜血染红了指甲,面具下早已泪流满面,心痛麻了,直流血,嵌入血rou中的之间失去了温度,手脚冰凉,哽咽着,久久无法开口,仿佛有人用剪刀毫不留情地割断了他心脏上端的全部血管。 “陛下,虽然我们两离开王府后便各自回了老家,但也时时惦记着他,因为,”女人说着开始捶胸,其力道,似乎要把自己的骨头砸碎,“我们有愧,你可知王爷在离宫前,被下了断筋散?” “什么?断筋散...” 断筋散,是一种能神不知鬼不觉废去人的武功,让一个强壮的男人变得比女子还柔弱的‘毒药’。 “其实,我们都是当年陛下派去王爷身边的人,那药...是我亲手送过去的,第一次的乞丐,也是陛下所安排的,但当时他察觉到了我们有所违逆,便用了药将我们迷晕,也是那次,我们决意不再听从他的调遣,尽心照顾王爷,后来我们发现陛下派了别的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对了,当年带走的书信,都在我这。”说着便起身推开房门。 律拥倏地站起,双手在发抖,五个箱子,每一个都装满了发黄的信和画,看起来杂乱,可每一封都是被小心翼翼封好的。 女人转身要离开,犹豫再三后终于决定开口,“本想给你的册子在罗总管去世那天晚上被血浸透了,我们便连带着一起处理了,但手稿还留着,你慢慢看吧。”说罢便转身离去,她该放下了,也该离开了。 律拥拿着那些发黄、经岁月磨损而变得模糊的画,依靠着箱子坐在地上,一张一张的看着,一幕一幕地回忆着... “阿政,皇兄来晚了,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误会了你这么多年,重逢后,竟还那样对你...” 忽然一股热流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律拥下意识将手中的画护住,那是画的两人在含章殿吃点心的画面... 因那对玉坠,阿政苦思不得,终是病了,太医来瞧过,说是国事cao劳,忧思过度,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有看到日子到头的时候。 “他怎么还没回来?咳咳咳...”穿着大氅的律政站在寝宫中,看着漫天大雪。 厚厚的积雪纯白无瑕,当年他们就在这带着宫女太监打雪仗,当时的那他们是如此的纯粹。 “皇儿怎在这吹风?”太后抱着暖炉走过来,看向他一直盯着的地方,开口道,“你还在怪母后?” “儿臣不知。” 是不知,而非没有,他弄不明白,是母后吗?可母后从未薄待他,难道是父皇?除此,便再也想不到答案了,逝者已逝他也不愿再想,只是律拥他到底是... “不知,那便是在责怪母后了,”太后示意身旁的嬷嬷将盒子拿给她,放下手中的暖炉,玉坠入手不凉,反倒是温润沉甸,温的不只是玉质本身,还有他们之间的情谊,沉的不是玉的重量,而是心中的愧疚。 “既是祖母赠与的,哀家也没有强占着的理,还是交由你自行保管吧。” 玉交到阿政手上时,险些没拿住,但到底也还是在太后转身离去时掉入了雪中。 “陛下!”有福慌忙将玉佩捡起,拂去上面的雪,再次放在阿政手中,“陛下天气寒冷,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有福,你说,他有厌弃过我吗?” 有福鼻头一酸,忍了忍眼底的泪,“陛下一直记挂着您,您可知约莫一年多前,陛下微服出巡,一路南下,中途未曾停歇,连马都跑死了好几匹,为的便是能尽早见到您,,还买了鲜牛奶和鸡蛋给您做了鸡蛋羹,他一直急着你喜欢话本里的蛋羹,只是不知为何,陛下回来后就变得沉郁寡言,甚至还不许我们提起你,之后不久,陛下根基稳固,决定大赦天下,陛下即便生着气,也在想着一步步将您接回来。” “大赦天下?呵,是啊,好大的阵仗,举国欢庆,如何不知?” “陛下?”有福试探性的问了声,随后继续说着,“陛下至今未娶,为的也是您,他在等您回来的那天。” “至今未娶?那满宫的嫔妃是凭空而来的?还有暗卫阿誉,又作何解释?” 闻此,有福恨不得全部说出来,可他不知他家陛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要是此刻说出来了,这能说吗?还是等他自己说吧。 很快暗卫便传来平王病逝的消息、臻世子联合达纳意图谋反的证据都到律政手中,达纳内乱,亲王弑君,王子自刎,达纳再无威胁到大宁的能力了。 阿政合上奏章,心想着,阿誉该回来了,他也该回来了,“我又该去往何处?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终究不是王,这天下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该走了。” 雪不算大,阿政独自走在路上,宫人们正在扫雪,有福远远地跟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即便穿着冬衣披上了大氅也还是单薄,摇摇欲坠。 回到寝殿中,偌大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一片暖洋洋,打开柜子里面东西不少,唯一显眼的是那对玉坠,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属于他的那一枚,这是祖母赐的,除了祖母谁都没有资格取走。 再观四周,东西不少,可没有一件是属于他的,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罢了,就这样离开吧。” “离开?去哪?”话落,身后忽然掉落了什么,阿政回头看去,是一身玄衣胸口插着一支箭的阿誉! “阿誉?”阿政连忙上前,只见他面具下嘴唇苍白毫无血色,伤口一直在流血,身上满是落雪,“我去寻太医。” 还未等到他起身,手腕便被用力擒住,阿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乎要用视线在他脸上烫出两个洞来,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不许走!” 这语气,与之前的疏离有礼大相径庭,阿政一时出了神,恍惚间被抱住,阿誉抱得紧,久久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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