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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Si亡能带来解脱，让世界重归秩序。

    让上天堂的自夸，让下地狱的赎罪。

    ——落雨

    「你们不是要录口供吗？」落雨慑人的目光看着聂扬，「君子可是动口不动手。」

    聂扬愤怒地瞪着他，咬牙松手。

    兔子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扶落雨坐好，拍了拍聂扬肩膀後出去了。

    「坐吧，聂队。」落雨挑眉。

    聂扬坐下，朝後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录音。

    「2020年1月第一案，受教唆者林璇，被害人黎卿，林璇因为黎卿下药强上了她男朋友，又受我挑拨，愤而杀人。」落雨顿了半晌，继续道：「2020年3月第二案，受教唆者……2020年8月第三案，我教唆不成，亲手杀了被害者白萼，几天後灭口萩天，另外漫漫，呵，你们也看到了。」

    聂扬问：「所以你认罪？」

    「当然认哪，不然我g嘛来？」落雨反问。

    聂扬：「……」好想揍他。

    「你要请律师吗？」聂扬压下怒气问。

    「我说不要律师就能不要吗？你公民是数学老师教的？」落雨再次反问。

    「……公设辩护人会为你强制辩护。」

    落雨这案很快上了法庭，而那个公设辩护人只意思意思来找他问过一次话，之後就再也没来过了，估计是反感着吧。

    记得那天，公设辩护人端坐在落雨对面，满脸厌恶，「落雨，你认罪吗？」

    「认啊。」落雨翘着脚，漫不经心地答。

    这问题他都被问烂了。

    「你也知道，这个案件是外界关注的焦点，就算你不认罪我也没有办法帮你洗白，只能尽量判轻点。」

    「嗯，您自己悠着吧，判重点也行。」落雨百无聊赖地捏着手指，「您们律师不是都有什麽信誉问题吗？判重点您还能挂上一个大义灭恶的称号。」

    辩护人皱了皱眉，「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这麽不知廉耻的罪犯。」

    「过奖。」落雨谦虚，「那是您见识浅。」

    辩护人：「……」好、想、揍、他！

    「我等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法庭上见。」辩护人起身，看着他道。

    落雨笑着挥手，「慢走不送，路上小心。」

    辩护人颇为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後，法院那边很快判了，大概是因为辩护方全程没说过几句话，除了频繁地对检警提出的证据表示不反对之外，就只有那句极具正义感的话了：「我的当事人不否认他所犯的罪行，而我只坚持一点，罪责相当，判太重或太轻都不行。」

    然後「大义灭恶的辩护律师」就上了头条。

    没人挞伐他失职、草草了事，为了自己的名誉连好好了解案件都不g，大家众口铄金，只要认定了有罪那就是有罪，罪犯就是没人权，噢，应该说罪犯根本就不是人。

    落雨垂着头坐在警车上，连发丝都透着「我很难过」。

    其实，他连被判了什麽罪、什麽刑罚都忘得一乾二净，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去受罚，他偷偷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药丸吞下，又撕开一包Ye状物，YeT在流出来前瞬间蒸发。

    那是顾惜研发的新型安眠药，无论多强壮的人，一碰就倒，不带犹豫的。

    「你吃什麽？」聂扬陪守在一旁，犀利的眼神盯着他。

    「糖。」落雨问他，「要吃吗？」

    聂扬瞪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不。」

    落雨撇撇嘴，如果聂扬说要，他还真会给他。那是顾惜手里仅有的解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拿得到的。

    聂扬感觉鼻头蓦地泛上一GU甜味，警惕地跟前头开车的警察说：「你憋一下气。」

    但还没来得及说完，开车的警察往旁边一倒，晕了过去，车子轰然撞上护栏，停住。

    聂扬也撑着眼皮和药效搏斗着，咬牙问落雨：「你动了什麽手脚？」

    落雨好整以暇，「噢，原来你们那麽想吃糖啊？想到都睡过去了是想在梦里吃？」

    「闭嘴……」聂扬不敌，阖上了眼皮。

    聂扬身T素质可不是盖的，落雨又给他补了一粒安眠药，用绳子把手捆起来，这才放心拖着他上了另一台车。车子咻地开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直接开了进去。

    他从後车厢拿出毯子，在地板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把聂扬放了上去，自己则直接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手环着聂扬，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他拨了拨聂扬的头发，从口袋拿出「佟雨」的人皮面具，戴上。

    聂扬再次睁开眼睛时，他被环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眼前正对的是一个熟悉的白净下颔。

    「雨雨……？」聂扬眯着眼聚焦。

    对方出神的目光下移，落在了他身上，「你醒了啊。」

    「雨雨……你真是落雨？」聂扬看清他的脸，吃力地道。

    「是。」佟雨，也是落雨，答道。

    聂扬脑袋飞速思索着该如何逃走，边偷偷解绳子，佟雨发觉，不紧不慢地拉了下绳子尾端，绳子倏地收紧，聂扬感觉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疼。

    「别动。我不想弄痛你。」佟雨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沉。

    聂扬不动，「雨雨你为什麽……为什麽要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举个例？」佟雨放开禁锢他的手，再次看向前方，目光悠远。

    「林璇和黎卿？」

    「黎卿下药上了她闺蜜林璇的男朋友，还诬陷他强J。」佟雨嗤笑。

    「警方没查到这个……」聂扬想起他那时的口供。

    佟雨笑了一声，「没查到就是没有吗？那是不是只要删了案件资料，我就是无罪？」

    聂扬继续问道，「那林璇呢？她是无辜的。」

    「我本来也没有要毁了她的意思。听过LSD吗？」佟雨自顾自接着说：「一种致幻剂，我给她打的量很少，不会Si人的。」

    「LSD是禁药！而且，如果Si人了呢？」

    「哦。所以你希望我真Ga0疯她？」

    「不是……」聂扬被堵。

    佟雨呵呵一笑，「人就是这样。」

    「可是她最後还是疯了，自杀了。」聂扬说。

    佟雨眼神黯淡了下来，「那是意外。其实Ga0疯她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她所谓的闺蜜。」

    佟雨自言自语：「你说，为什麽坏人总是能活得这麽自在，而受害者却只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你……？」

    佟雨嗯了一声，「我杀了她。」

    聂扬震惊，「你……」

    「Si亡可以带来解脱，不是吗？」

    「你真是……你疯了！」

    佟雨哈哈大笑，「对，我疯了，被这个恶心的社会Ga0疯了。」

    「该结束了。」佟雨一把g住聂扬的脖子吻了上去，边拔出腰间的枪，上膛，递到聂扬早已自己恢复自由的手里。

    三分钟後，D市郊外的一处废弃仓库传来了一声枪响。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