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捕手 (第1/5页)

    我到空地取车。来到城里大街的中心地段。再往前去，是两排浓荫大树。顺着那砖铺的大街往右驶去，便是雪湖餐厅。从前那些美好甜蜜的时光又浮现在眼前，我回忆起了那些快乐的日子。

    当我到达时，发现亨利餐室已经取代了当年的雪湖餐厅。我在餐室坐着，关於全部感觉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在那一刻我几乎被麻醉了。可就在这时，一个nV服务生从柜台走了过来。「真的是你？」

    当我的目光转向她时，我认出她是当年那个红头发的nV孩萝丝。与对方寒暄问暖後，萝丝转身离去。「我去弄点咖啡。」她关上通往厨房的那扇小门。

    萝丝来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围裙鼓鼓囊囊地遮着她那怀孕的身躯。我暗自思量：真怪，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怎麽没有发现呢。

    萝丝把苹果N酪卷放在餐桌上。她拿起一只杯子和一壶咖啡。「请享用。」她一边说，一边往杯子里倒咖啡。

    「真是妙不可言。」我喝了一口咖啡。「你快要生小孩子了，对吧？」

    「是的。」她微微笑了一下。

    「什麽时候？」

    「明年初春。」

    「真是太好了。祝贺你！」

    「谢谢。」

    我们又谈了一阵子话。我问她一些关於伊丽莎白的消息。她说伊丽莎白辞职後，便失去了联系。萝丝强调，伊丽莎白离开之前，她常常偷偷独自哭泣，长时间地以一种全神贯注的姿势茫然地凝视空间，彷佛在倾听某个她想像的声音。

    我问道「为什麽她看起来那麽悲伤?」

    「不知道，她从来没有透露半句。她不喜欢讨论这个题目。」

    「为什麽伊丽莎白这样古怪地坚持保密，这跟她平素的言行完全相反。」我自言自语，在思想上又回到了原地。

    我的咖啡杯空了。当我视线回过来时，她正要拿起咖啡壶。我摇摇头说「我得走了。谢谢你的款待。」

    萝丝把手探进她的围裙口袋，拿出小本子来，在小本子上写上了号码，撕下那一面交给我。「这是我的号码，请小心使用。」

    「一定。」我们都笑了。我敞开门，走了出去。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都回想起来，这使我产生了要到四处去看看的慾望。

    我慢慢地穿过交叉路口向西驶去。拐弯时为看清楚一点，把车窗放下。在日落大道到来之前，途经漫长的海岸线公路。我踩着油门和离合器。开始加速时头发随风飘起，心中搜寻着伊丽莎白的一瞬间的面孔。

    到达目的地後，把车停泊在日落大道，然後快步走向海堤。

    我站在海堤上，过去我常常同她一起站在这里，而现在——我在这条我十分喜Ai的海堤道上徘徊；还在我认识伊丽莎白之前，这里就有一种神秘而亲切的x1引力，使我驻足不前。我想竭力去重新唤起、重新言说那些无以言说的感情。但一切都在我的心灵晃悠飘忽。

    我对伊丽莎白的依恋，她的一蹙一颦、举手投足给予我幸福快乐。她的目光到哪里，哪里的痛苦便会减轻，哪里便会洋溢欢快的气氛。这种感情曾给我倾注过无数的欢乐，使周围世界变成了我的伊甸园。不幸的是，这样的日子只有不多几个月。事情就是这样，她失踪了。

    那刻，我的心里充满了万千思绪和感慨；记忆起来的多少往事纷纷涌入我的灵魂，面对昏暗的前程，我绝望地哭了。我不愿意也不能讲述，因为我很少注意。我什麽也没品尝出滋味。我反复思索，究竟该怎麽办。但我并没有想很多，就决定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我幸运地找到了普洛克顿镇。我以一种平静的生活方式使自己保持平衡。我在那里感到很惬意。在那天堂般的地方，寂寞是一剂治我心灵的良药。我独自一人，我完全沉浸在宁静生活的感受之中，以至於把自己的不幸也搁置在一边。不过，每当後来我眼前暮sE朦胧，我周围的世界以及天空像情人的倩影整个都憩息在我心灵中时，我往往便会在这宏伟壮丽的景象的威力下魂销魄散。

    我并非只顾着散步；我是重新开始了生活。我走过的小路将在我的心头留下难以磨灭的回忆，因为不寻常的行止，不久前的交谈，这一切使我心绪激荡。我思考这些问题——我有时间，也有能力做这些。

    当这些思想不住地在我的脑子翻腾着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南边约半英哩的沙滩。我发现海水仅在十来步之遥。我记得附近有一间酒吧。在过去，我经常来这个酒吧喝一杯。

    海浪温和拍来，迎头浪花只有几英寸高。我睁眼四望，看见老托尼酒吧。这间酒吧建在最ga0cHa0位线的上面，整个建筑向外突出。

    时间还早，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托尼?卡莱尔看见我进门。我向他挥挥手，说「老先生。」

    老人问道「哪位？」

    「凯文。」我说道「凯文?莱恩，你还记得我吗？」

    「凯文？」他皱起了眉头好一会，然後笑着说「凯文，噢！我当然记得。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间隔了多长时间？」

    「我想也有六年左右。」

    「这要来庆祝一下！我有个好东西…」托尼?卡莱尔拿来两只杯子和一瓶威士忌酒瓶。

    我坐下来，闭上眼。听着海浪在我身下按部就班，托起贝壳，再将它们摆放成一种新图案，一次又一次。闭上眼睛时，磋磨声听起来就像浅浅呼x1、甚至密谈般的嘶嘶声。那声响真让人宁静安详。

    他把威士忌倒进酒杯里，把那杯酒推过来给我。老先生像往常那样露出喜sE，他随即就开始跟我谈起了过去。

    对往事的回忆，使谈话气氛很活跃。双方叙述各自的情况，有问有答，又介绍了目前的情况，很快就感到好像根本没有分开过一样。

    我想再来杯威士忌。老先生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又拿来了一杯。我深深地喝了一口，然後继续先前的话题「这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怎麽会这样。」

    「这和谁的错没关系。它已经结束了，这是关键。」托尼倒了一杯威士忌，他说「只要事情过去了，就用不着再想它了。」

    「你说的倒是。」但我内心的感觉恰恰相反，因为我知道没有什麽事情结束了，什麽也没有失去。但我不能告诉托尼?卡莱尔有关火光一事，他肯定以为我是JiNg神错乱。

    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推门进来。他是一位穿着棕sE外衣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