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1页)

    第二天顾北照常五点半准时起床看书，然后提醒几个人去吃早饭。

    叶风一晚上睡得不是很好，他满脑子都是昨天North先生给他发的消息，洗漱完头还是晕乎乎的。他看了眼手机，North还是没回他。

    顾北在作为North的时候真的很冷淡。

    叶风再看向顾北时，眼里多了一些幽怨。

    两个人一路上气氛都不太对。叶风现在一站在他旁边就紧张，感觉心脏都快蹦出来了，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明明以前他总是叽里咕噜说个不停，顾北就只是听着，时不时应和他。

    现在他嗓子里像是卡了什么，一个音节都想不出来，还怕自己会说错什么话。他安安静静地走着，只等顾北间或聊着。

    甚至坐到食堂餐桌上是眼神还是虚虚的，他抬头的时候发现顾北正看着他。

    “今天怎么老是跑神？”

    叶风手里拿着包子，心虚地喝了一口粥，“啊…可能是困的。”

    顾北倒没再说什么，但叶风却一直很担心。他挺怕顾北看出点什么，但又有点儿期待。要是顾北能直接看出来，也省得他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撕破窗户纸。

    他一上午看了好几遍North的对话框，明明知道对方不会回应还是时不时地想看，手机拿来拿去，最后四个小时就看了两页书。

    叶风中午回去时顾北已经在屋里了，他走进去看到顾北在拿着手机打字，离得太远看不清具体内容，但总觉得他在用North的账号和别人聊天。

    或者，在和什么人约实践。

    他没有看脚下，所以当他踢到自己丢在旁边的热水壶时根本毫无防备。

    热水壶是今天早上装满的，因为走得急就直接扔在椅子边。此刻“砰——”得一声在这个寝室内极其响亮。

    顾北跑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地上，人还是懵的。

    “怎么回事？踢到暖水壶了？”

    他把叶风扶起来坐好，这才见他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刚刚进来没看到，一下踢上去了，吓死我了。”

    “他刚刚响了一声，里面内胆可能坏了。”

    顾北似乎面色不太好，确定叶风没扭伤，也没被热水烫到后才放心。

    叶风刚刚摔倒的时候似乎撞上了什么，腿上有些青紫。他的裤腿被折上去，喷了云南白药后在空气中晾着，然后和顾北开玩笑一样，“唔，顾北，你不知道刚刚多吓人，我还以为……”

    “叶风，热水壶该随处乱放吗？”

    他被顾北这句不明语气的问话打断，僵硬地抬起头和顾北相视，紧接着脸上的笑容卡住了，摇晃的小腿也停了下来。

    顾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站在叶风身侧，宽大的身影挡住大部分光亮。但他并没有因为站着而弯腰，只是垂着眼眸扫了下来，眼角常常弯曲的弧度压了下去，半眯着眼，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小动物。

    叶风仰着脸，手不自觉紧张地攥住衣服。

    “顾北，怎…么了呀？”

    “桌子底下没有专门放热水壶的地方吗？”

    “有，有的。”

    “那你把热水壶放在哪里了？”

    叶风盯着他的嘴唇看，仰着的脖子有点儿酸，他想移开视线。但顾北像是早早预料到这一点，抬手放在他颈处让他保持抬头的姿势，视线也被锁住了。

    “我…”，他说话越来越小，早没了底气，“随处…乱放”

    叶风怀疑自己脖子上那只手是不是在掐着他，不然怎么喘不过气，呼吸都要断了，喉咙里好像也有点儿干。

    “我…”

    叶风声音颤着。

    过了一会儿，脖子上的手拿了下去，叶风低下头去看顾北的衬衣，盯着那个纽扣，视线跟着它的纹理绕来绕去。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再过了一会儿，叶风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顾北的身影动了两下，接着转身要走。意识到这一点的叶风动作比脑子快了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等他回神，顾北又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叶风想砍了自己的手，他为什么会下意识抓住顾北，明明自己都快闷死了。这下怎么办，他该说什么？

    是不是……该认错啊？

    “我…知道错了。”

    顾北看他垂着头，眼睛急得发红，不知所措地看着地板。

    最后，他敲着叶风的椅背，一字一句，“下不为例，叶风。”

    叶风趴在桌子上，一遍一遍回想刚才的情况，脑子还热着。

    他这是……被训了吗？

    顾北刚刚气势好强，看得他脊柱发凉，到现在还没回过味。

    可是，他……好喜欢。

    那种被肾上腺素支配的感觉，残存在他的脑海中。心跳加速，好像快到要停博了，还有脖子上的触感，明明顾北根本没有用劲，却让他像木偶一样乖乖听话。

    要是……要是顾北是他的主动的话，那刚刚是不是不止会训他？

    顾北刚刚好像很生气，那会罚他吗？会怎么罚？会不会像那些小电影里一样，打他……

    叶风摸了摸身后，他还没有试过挨打是什么滋味。很shuangma？还是害怕？

    就在这里吗？趴在他的桌子上。可是万一有人回来了。哦，他们可以把门反锁。但这里隔音怎么样？会不会被人听到。

    那样的话……叶风头疼地挠了挠自己，他又在开始胡思乱想了。但是他真的好想…好想和顾北试试。

    明明已经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每一次这种瘾上来的时候，都是靠那些片子，可主角毕竟是别人，代入感甚至还不如某些乙向音频。

    最好肯定是自己约个人。

    叶风点开North的对话框，他再没有回过了。可真的就没有可能了吗？North不能因为一次就把一个人的全部都定义了吧！至少顾北是很大方的人。

    要是他真的在这里把North约出来，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和顾北在另一个地点相遇，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一样东西——缘分。

    顾北午睡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并不是他常用的账号，而是圈里的账号。

    他看了一眼，是昨天那个莫名想打探他消息的被动，看他昨天道歉的话似乎并不是想掀什么风浪，他也就没再纠结什么。怎么今天又来找他？

    【Wind：您好，North先生。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您，可是您一直不理我，要是您还生气我再给您道歉行吗？我就是，昨天看了您的公开实践，感觉很喜欢，想和您约一次实践，您别急着否定我好不好？】

    顾北刚要直接划走，但视线扫了眼他的昵称，犹豫了一下点开了输入法。

    【North：我没有否定你。】

    【Wind：那我能约您一次吗？我肯定能做到那些要求，而且说不定我们会很合适的。】

    【North：我并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最近很忙，没有时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