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为人之人/3 (第2/2页)

困了。”

    凌洝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反正不影响睡觉，冉枻舟便依着他，他调整好姿势，闭着眼开始睡觉。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凌洝用很小的声音说：“枻舟哥哥，你为什么不是Omega呢。”

    凌洝有说过这句话吗？冉枻舟皱了皱眉，总觉得刚才一番对话像在一段被遗忘很久的记忆里，又像是大脑为自己编造的梦境。四周逐渐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正当他要沉眠到更深的睡梦中时，冉枻舟倏然听到一丝微弱的声响：好像是有人打开了他卧室的门。

    是爸爸？mama？起床上厕所的凌洝？还是……不对，其他人早就消失了，这栋别墅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凌洝住17号，那么打开门的人是谁？

    冉枻舟猛地坐起身，眼疾手快地抓住枕头下的水果刀，看向门口——

    什么也没有，门好好关着，刚刚的声音不过是他的幻觉。

    心脏用力而快速地砸着胸腔，冉枻舟疑神疑鬼地下床，轻手轻脚地开门。他屏息凝神，穿过走廊，巡视每一间房间，书房、客卧、卫生间、厨房……最后，他打开大门，呼啸的秋风吹来刺骨的寒意，街道上的路灯亮着幽幽的光，树木的影子化作了鬼怪的四肢，张牙舞爪，在地面随着风扭出古怪的姿势。

    一道修长的黑影融在树影里，依稀可以辨别出是人的影子。

    “凌洝，”冉枻舟握紧了刀，语气发冷，“我知道是你，我们这么熟，我还送过你生日礼物，你躲什么。”

    “……枻舟哥哥，你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吗？”他的话让凌洝缓缓从树后走出，对方握着斧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像是即将完成一场捕猎而激动不已。

    “想起来了一些，不是很多。”

    “我一直期待枻舟哥哥能想起以前的事。”他慢慢朝冉枻舟的方向走，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

    冉枻舟摘掉保护刀刃的皮鞘，将锋利的刀尖指向他：“站住。”

    凌洝果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无辜地眨眼，难受地问：“枻舟哥哥，你为什么要拿刀指着我？”

    “我更想问你，你拿着斧头是打算干什么？”

    “啊，这个呀，”凌洝将斧头往旁边一丢，“谁叫枻舟哥哥不联系我，不回我消息，我担心枻舟哥哥，又没枻舟哥哥家的钥匙，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开门了。”

    “你可以按门铃。”

    “对哦！是我太笨了，枻舟哥哥，别生气，不要凶我好不好。”凌洝扬起嘴角。

    “能请你滚回自己的狗窝吗？”冉枻舟一字一句道，“你深夜不请自来的行为令人不快，我还在睡觉，现在不打算接客，麻烦你滚回去，不要再往前走一步。”

    凌洝表情显露失望：“枻舟哥哥，我以为想起以前的事，会让我们关系更亲密一点，可你好像在害怕我、拒绝我？”

    “怕你？我是害怕自己会拿刀捅你。”冉枻舟冷嘲道。

    “明明我们前几天相处得还很愉快呀，枻舟哥哥，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你到底想起了多少？全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只要枻舟哥哥告诉我想起了哪些事，我就回去。”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难道狗和主人的地位是对等的吗？”

    “可是要想让狗完成主人布置的命令，总要给些奖励吧？我不需要零食，枻舟哥哥告诉我想起来多少，就是对我的奖励。”凌洝扯了扯脖子上的颈链，铃铛发出来清脆的响声，在空寂的夜里传开，“你看，这是枻舟哥哥给我的‘标记’，我有好好戴在身上，证明自己属于枻舟哥哥、是枻舟哥哥的‘狗’哦。”

    “少来恶心我，这个东西你可以扔掉了，我不需要一条暗藏着歹心且不听话的狗。”

    “不行！”凌洝拒绝他。

    冉枻舟举着刀慢慢向前：“你的拒绝无效，就算戴着，你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退后，不然我不敢保证这把刀会扎在你身体的哪个部位。”

    凌洝往后退了几步。

    他保持着和凌洝相对安全的距离，弯腰捡起地上的斧头，然后倒退回门口。Alpha安静地站着，看着他的举动，什么也没做。在即将关门前，冉枻舟对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的Alpha说：“作为你不再是我的狗的奖励，我告诉你自己想起了哪些事吧。”

    凌洝黑色的眼珠慢慢吞吞地聚焦在他身上。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很抱歉踩死了你收集起来想要看看能不能淹死的蚂蚁，不过反正都是要被弄死的，我只是换了种更可行的方式，对吧。生日送你的兔子，你真的喜欢吗？喜欢的话，怎么丢下去的时候看着一点都不心疼啊？不过你亲手埋葬了它，姑且算你喜欢这个礼物吧……哦，恭喜你分化成了Alpha，尝过Omega的滋味了吗？是不是很不错？标记Omega的感觉很爽吧？要是没体验过的话，早点来找我好了，大学的时候我就可以带你体验一下啊？”

    “……你只想起了这些吗？”

    “不止——但你的表现只值这点奖励，我说完了，你可以滚开了。”冉枻舟冷笑着，开始关门。

    他没能如愿关上门，就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凌洝快步冲到门口，将一只手伸进门缝，阻止了他的行动。

    冉枻舟反应迅速，刀对着凌洝的手背猛扎下去。

    Alpha不闪不避，任由他扎出血，五指发力，青筋暴起，一点一点往外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