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吊枝摘了吧_叁、广之门(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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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广之门(2-2) (第1/1页)

    我有些茫然地看向她,她的笑那麽淡,又多了层难解的隐晦。

    是这会儿我才意识到,今天,是自她失约的那晚後我们第一次见。

    我错过了去复健诊所的她,但她没有拒绝让我去工作室,尽管我等了近一小时才得到那份许可。

    一地狼藉的工作间,她抱着双肘站在门边,说自己抱瓶器时摔跤了,摔得很重,因为多处在痛,不知哪里伤得最重。

    我包紮好伤口,手还是一直抖,才决定去复健所。她说。

    回来的路上发现直不太起身,可能刚刚的注意力都在手上吧。她又道。

    那一晚,我替她清理好工作间,她用包有绷带的手拿来一块贴布,我主动去接,然後看着她掀起上衣,底下再无一物,而我的手渐渐发颤。

    她请我贴的位置,有个刺青,那就像一只真实的手捧握着她的那里。

    时至今日,我都记得我的眼是如何震荡。

    我能清楚回忆月光下她lU0白的躯T,那块不该深思的留白,已悄然在我心上生了根。

    眼前,徐芝槐的笑使得故事支离破碎,充满缺漏。我凝视她的侧颜,轻轻一唤,她从身旁的帆布袋里取出一个包有多层纸张的物件,我在它形Tb近完全的瞬间就明白了它的来历。

    「你画的心脏,我做出来了。」徐芝槐捧着它看过来,我在她略有迟疑的目光里接下,听她道,「出门前,我很犹豫该不该把它带来。」

    「什麽让你下定了决心?」

    「霎那间的肯定。」她笑。

    我垂眸,握紧那颗缤纷、似有花绽在深蓝汪洋中的心脏。

    「是用Kurinuki的技法塑形,几处釉上彩,反覆入窑烧制。」徐芝槐指着其中一块釉sE,「有个词叫开片,是开窑的时候,釉料和器物本身因温差产生不同的收缩率而有的声音。那天凌晨打开窑炉时,声音似乎b平常脆亮,後来我把音档拿去和之前的b较,其实没差多少。」

    「也许它真的不同,」我想着,「如果你没有拿去b对。」

    徐芝槐笑出了声:「在我这里,它的确不同。」

    我呆了片刻,摇摇头,笑了。

    徐芝槐把脸歪入我的视界,眸中疑问甚明,我淡淡笑着,以她的名姓为开头,道出忧虑後又试图牵开话锋。

    当我再一次定睛於她,有什麽东西迅即变化了起来,在我们四目交会之际。

    风将她的淡香拨送了来,我心震颤:一样的,和我们首度相遇时一样。

    我紧闭起眼,因她的发丝扎痛了我。

    徐芝槐便是在那一刻吻上我。

    好像不想让我错过,我惊讶睁眼时,她的面庞近在咫尺。我愣神地望着她,满腹困疑,察觉她的呼息也不如平时闲定。於是在把她眼中情绪纳为己有後,我轻轻扶住她的脸,踟蹰地去回应。

    我又忆起那夜颇具煽动X的月sE,平生第一次,我产生极大、使我惊惧而近乎窒息的想触碰某人的慾望,像有火燃在肚腹,焚向四肢。

    我离开她,感觉齿间是甜的,她微微低下头,耳根子红如熟果。

    我又想一事,是她故事里没有提及的。

    昨晚我走离了原本的海岸,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沙滩,从前和赵yu良来,经常能见风筝滑水的好手在此等风,後来还与一位年轻男人混了个脸熟,只需一瓶冷饮便能聊上一下午。

    徐芝槐如何找到我的,我毫不知情。

    「刚刚,我忽然想到一部电影。」

    「你说。」

    「《偷香》。」

    徐芝槐挑眼一笑:「那你和我,谁是露西?」

    「??我应该是奥华。」

    她依然含笑,沉Y一阵後,她谈起那晚的事,被月sE封界的那晚。

    「对不起,之门,我是故意的。」她偏着头凝望大海,「我们重逢时,我接近你的动机并不乾净,後来看见你眼底的情感,我……任由一个人喜欢着自己,是很残忍的。」

    我静静地看着她:「所以你才吻我吗?」

    徐芝槐转过头,我不曾见她那般吃惊。「广之门,当然不是。」我俩已靠得够近,她又往我这一挪,「你是那麽想的吗?」

    「因为太突然了。」我说,「但我不完全是那样认为,就算是,我也不会问你原因。我没和你说过,暑假我修了别所大学的艺院公开课,介绍陶瓷史时有同学提到你的作品,我感觉我已经渐渐忘了当初的修课动机,可一听到你的名字,我又想了起来。」

    徐芝槐问起那幅作品的名字,我告诉她,她笑,说那件创作她留作私藏。「那是我回国後第一场个展的作品之一,灵感除了来自我和詹凑当时的关系外,还有一次我的观展经历。」她说,「那时有个好大的人形纸雕摆在地上,一只脚向後扭曲,看上去很痛苦,却又像是这个人刻意做的。」

    「我记得那个学生说,你是把某种情感解构。」

    「应该说,我在还原它的本貌。」徐芝槐道,「从天花板垂吊下来的一双手,还有底下一对脚踩在栓有链条的红高跟里,通常我不太记作品名字,但这件记得格外清楚。」

    ——你的当下、她的过去、我的未来。

    她没说,但我也还记得。

    「那期间,你似乎有很多人手的创作。」

    「嗯,詹凑办禁语的场地刚装潢好时,我给他的器物里就包括人手。」她垂眸,「之後我就很少做了。」

    我回视她,感觉她省略了一些事,然而在此时际,我似乎愿意搁置许多杂求;如果她已向我走来,是不是我也能不去计较他们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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