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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旧赋〉 (第2/4页)
,该怎麽办才好?」 「滚你们的球!」 嵇叔夜正在探头,还想爬过去,向子期便气恼道:「我等会儿还要钻孔,穿绳,你们Ai去园子里玩儿,就去玩呗,少在那儿拿我呕气。」 吕仲悌拉嵇叔夜的衣袖,道:「你看他脾气那麽好的人,也会爆粗口,我看今儿个真是惹着他了,咱俩先出去玩儿,一会儿再过来给他陪罪。」 嵇叔夜却不依,朗声道:「就是玩呗,也得跟你一起玩才好玩!我们柳园三结义可是缺一不可!」语声间,他攻其不备,竟又自子期那儿偷cH0U出一张简片。 向子期立马起身,伸手去抢呀,奈何嵇康人高马大,手拿得半天高,向子期踮着脚,怎麽构呢都没能构着,不免急得满头大汗,骂道:「快还给我!要是错简了,流传後世,可是会误人子弟的!」 吕仲悌道:「你怎知这简疏,必然流传後世,而不是散乱於战争呢?」 嵇叔夜一边吊着他玩儿,一边说:「古书向来都是好的继续流传,不好的便渐渐流失了。我相信子期可以的,他那麽聪明。」 吕仲悌叹息道:「这年头,看书就看书,又何必作疏?终归是yAn春白雪,无人能听。」 嵇叔夜也跟着道:「阿都说得对极了,子期,你是聪明,然而当今不过都是些附庸风雅的俗人,你写得再好,给他们看,也是徒然。就好像你弹琴给狗听,把上好的珍馐给猪拱了一样,他们哪里需要这样的好东西?倘若你早生个一百年,或许还有机会藏诸名山事业。」 向子期道:「就是当今之世,只给你们二人看,我也满足了,所以叔夜,把那一片还给我罢。」 「也罢,知音人弹予解音人听,就让我们俩,作你的解音人。」君子可欺之以方,向子期这回答,甚是解他心意,嵇叔夜这才把简片,还给了向子期。 初稿功成之日,柳深园中,阮嗣宗运来一车私酿,说是要庆祝。 在嵇叔夜与吕仲悌的鼓噪之下,阮嗣宗发下豪语,道:「老子看一个字,便喝一杯!」然而一卷未毕,他就先醉倒在地上,还吵着要婢nV来,用腿给他枕头。 吕仲悌拿着策简,以圭笔蘸朱砂,细细品味道:「幸亏当日里,我们未曾败坏了这卷经典,子期真是个天才,堪b庄周再世,这正是庄子本人为《南华经》所作的补注!」 嵇叔夜也笑道:「不愧是庄周亲传,我看子期若是见了池里的鱼,当解鱼之意。」 吕仲悌答道:「我倒当真知道呢,不就是在想着,何时能有点饲料吃吗?」 嵇叔夜说道:「哎呀,瞧你这话说得……庄周要给气活了!」 向子期闻言,却道:「他老人家就是浑家Si了,都无甚关心,哪会为了这些俗事,气Si气活来着?」 边上的阮嗣宗睡得半睡半醒,摇动两只胳臂,翻了身。 向子期见状,不禁莞尔,指着他道:「你们看,这嗣宗呢,才是庄周真传。瞧他现在,不正是只逍遥自在的蝴蝶?」叔夜与仲悌闻言皆笑,气氛好不热络。 此後,阮藉时来同他们饮酒,偶尔与婢nV们说说贴己话儿。 嵇康Ai打铁,吃五石散,向秀书毕无事,便陪同在侧。嵇康若出去行散,吕安便邀向秀灌园。 吕安喜竹,满园翠竹被他灌得鲜绿,笔直参天,到了春天,土里便有鲜笋可吃,下人们先拿药锄挖了出来,厨娘再蒸过,不需调料,吃起来便有鲜甜滋味儿。 「柳深园」的中心,屹立着一棵参天古柳,时有香风拂过。嵇、阮、向、吕四子,最喜傍着柳树喝酒、行棋、读书,时而睡在这清凉树荫下,迷离间,何时日落都不曾知。 嵇康时而起兴,便焚香沐浴,命人摆琴,振袖抚之,时而凄切,有易水送别之感,时而空远,有高山流水之情。 有回,向秀听得痴了,竟默默流泪。 嵇康见状,发力过甚,断了一根弦,划伤了指头,鲜血喷溅而出,斑驳落於琴面,待左右yu拭,那血已入了梧桐,化作桐斑。 向秀长跪在嵇康面前,顿首道:「叔夜之弦为鄙所断,鄙人倾尽一世,恐不能报偿此情。」 YAn红鲜血,滴滴落於白衣裙裳。没等左右为他包紮,嵇康便起身去扶向秀,道:「你若是子期,我便是伯牙,你肯听,於我便是为报。」 一日,向秀方浇灌完毕,才走近,便看见嵇康正在与吕安行棋。 只闻嵇康抱怨道:「阿都,怎麽老是欺负我?」 「这也说是欺负?那就别找我下棋嘛,我也乐得清闲。」 「我不管,总归得等我复仇了,才能不下。」 「我刻意输给你,难道不成吗?」 「不成,我要自己赢。」 向秀先退开了一会儿,才招呼书僮端来一壶香茗。 他佯装书僮,在旁替两人斟茗。期间虽诸多玩笑,然两人下棋,实在认真得紧,目空一切,连他来了也不晓得,只是兀自苦思着。 直到吕安口乾,一口饮尽,「好茶!」向秀忙要再斟,被吕安扶住了手。「向大人竟为在下斟茶,小弟怎敢再饮呢?」原来他已悟出了珍珑棋局,回了神,发现向秀已在陪伴他们。 向秀笑道:「真是贫嘴!方才说好茶的那人,又是谁呢?」 嵇康苦思无解,罢棋不下,竟拂袖将整盘棋局毁去,「我不下这捞什子了!」 吕安见状道:「叔夜,你已答应我了,这局若是我赢,你就放我回家咯。」 「那就再下一局!」 吕安抬眼偷望向秀,彷佛看见了菩萨娘娘似的。向秀便道:「吕兄已在此地盘桓数日,毕竟有家人老小,是该回去照看,否则难免不孝,不但犯了祖宗的忌讳,也不合朝廷规矩,你作什麽害他?」 嵇康道:「管他什麽朝廷规矩,洛yAn里头,还不都是些猪狗牛而已,又作什麽理会他?你不如放下那些糟心事,同我们归隐吧。留在洛yAn,必有祸患!」 吕安终是要回去,就在他披衣起身之时,嵇康道:「我近日特占一卦,恰好是为〈巽卦〉,包不准有什麽风云变sE之事,若待在此地,可能无咎,回家,便不好说了。」 向秀见吕安神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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