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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奇异的暗香/像是神只一样的人。 (第2/2页)
道:“我还没有辟谷,需要吃东西的。师叔——我饿了两日了。” “……我不会。” 沈无微纵然修为被封,但是一身道骨浑然天成,辟谷早是许久前的事情了,哪里会做饭。 也许是白发弟子给他的感觉太洁白,也或者因为从来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话,沈无微有些许不适。 两人默契没有提起昨日的事情,沈无微有心试探,他本以为这个年轻的孩子会借此要挟什么——天材地宝、秘法丹药,或是身体,能向他索取的远远不止这些。 可是没有,白发的青年一举一动都诠释了随意二字,那双眼睛清可见底,跟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本质上的区别。 前世的遭遇使沈无微本能猜测他的目的,最后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人对他没有兴趣。 ——至少还比不上他吃的东西。 盛安脸上的情绪沉寂了下来,耳边传来了系统微弱的道歉声。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食谱来还能将面粉烙成炭,毁掉了厨房里为数不多的食材。 人总是对美丽的人抱有偏爱,或许是他失望的表情很明显,沈无微下意识心底一动:“储物戒里有些果子,师侄可需?” 总归聊胜于无,盛安欣然接受。 沈无微从窄小的床上起身,纯黑色的发丝倾斜而下,一张俊美的脸庞还有些苍白。他身形修长,手指关节分明。 他方才探测了小师侄的年龄,才只有百岁不到,沈无微与这个年纪的人相处并不多,他此生收了三个弟子,无非皆是人前君子,人后畜生。虽说一副痴迷于他的做派,但从小便不曾与他亲近过……说到底还是把他当做踏板和玩物罢了。 沈无微在有限的处世经验里,几乎是笨拙地,与同样话不多的小师侄相处着。 …… “他修为的封印怎么解开?”盛安问着系统,察觉到困意后他便不想再在椅子上坐一夜了,他也想睡床,剑尊大人还是要恢复实力,尽快回去的好。 系统心疼极了:【封印是沈无微的大弟子设计加害的,有两种解除方法:一是找大弟子让他解除,这个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二是沈无微主动从内部冲破,但这需要大量的灵力。” 大弟子名叫白行之,是个大写的变态。要是在别的师徒剧本中,师尊在就范的关键时刻逃走,弟子应该立刻追上来才对。而白行之偏偏不慌不忙,任由他被一个外门弟子开了苞,压在身下尽情驰骋。 按照他的脑回路,别说主动解开封印,怕是早就笑语盈盈地感慨着剑尊大人为了求他而通红的俏脸了。 盛安知晓白行之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他将注意力放在了第二条:大量灵力。 剑尊站着都晃晃悠悠了,哪里来的灵力? 系统给出了第三个不靠谱的方法:【让他睡地上!】 这不是需要拯救的主角吗,这么粗鲁可不太行。盛安眨了眨眼,流露出了一些笑意。 今日的阳光不太耀眼,是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盛安懒洋洋地在屋外晒太阳,听到了身后一声呼唤:“小师侄。” 主角的声音自然好听,清冽如泉声声悦耳,故引来一群人趋之若鹜。 盛安回过头去,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折射出了微凉的光,像是壁画上仙鹤的羽毛,比起世人敬仰的剑尊大人来说,倒更像是倾心于人间、过眼云烟的神只一般。 沈无微抿了抿唇,他眼底微暗,在此刻突兀地有些暴戾从心中滋生了出来。 ——好干净的人。 沈无微没有试探出来这人是否发现了他身上的香气……但如果在此时杀了他,自己就算跟这样干净的人一起死去……也是一件令人神往的好事吧。 沈无微醒来后,一直想伪装成自己原来的模样——但是他办不到。事实如此,他不得不承认,或许在漫长的岁月中,他早已经被同化成了一个令世人不耻的婊子。 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白发青年的身旁,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眉梢、眼睛和一切能看得到的地方。 盛安站在原地,他仿佛没有发觉到危险,任由沈无微近了身。他面色如常,定声提议道:“师叔,随我去一趟东湖秘境吧——你身上封印可以在那里解开,你也想早日离开的对吗?” 他还在惦记着这件事。 无关沈无微的深仇大恨,无关修习有没有困顿,只想将霸占着小床的自己礼貌请离。语气还带着点纠结,似乎很是为难。 明明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语,跟今天吃什么穿什么没什么不同……可沈无微活在黑暗里太长时间,只一句充满烟火气的话就可以作为他的助力、作为一双手推在背后远离了黑暗,使他有了生而为人的实感和踏进光里的勇气。 ——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进行过正常的谈话了,所以恍然间有了一种恢复正常的错觉吗? 沈无微的脚步顿住,为自己方才一瞬间阴暗的想法感到了压抑不住的荒诞和悲凉。 他眼底发热,心却是冰凉的。 他怎么可以试图伤害一个人……他怎么配伤害这样的人。 “……是我做错了么?” 前世今生皆是如此,既然从未有过害人想法,那到底为什么会受到那样对待?他想不出来,也懒得去想这个注定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了。 剑尊大人眼神带着茫然,像是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 盛安反而一脸疑问:不就是被小屋的主人隐晦请走吗,这一脸委屈的样子,合该他睡地板? 盛安有些郁闷:“这也算不上错,师叔想留多久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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