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楼尽_三十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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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第1/1页)

    三十八大考

    元松第一次来到这样宏大的建筑中,红墙青瓦下,没有一棵树,只有映得金灿灿的牌匾好似在向天下人诉说着这里的高不可攀。

    元松笑了,今日这考生很多都只能来这一次,可谁又能永远地拥有这里呢?长孙文忠吗?还是陆朴呢?

    行完大礼,元松悄悄往主座上面瞟,发现龙椅上坐的竟是那天在路上犯喘症的老头!

    庆帝也看到了元松,元松连忙低下头,心里乱跳,手一抖,晕染了一大块墨迹,元松心想,完蛋了,要是自己那天像林献登一样走掉,就不会连卷面都没看,就给染脏了。

    去他妈的!大不了回家种地!何况还有陆弥在等着他。

    元松拍了拍脑袋,怎么总是在这个时候想起陆弥?这么正经的场合,想那些情啊爱啊的,实在不合适,就稳了稳心神,看题目的时候,元松震惊,题目和周先生那日问的一字不差:救一人而杀万人,杀一人而救万人,功德罪孽孰轻孰重?

    又想到那日是在学堂附近遇到的庆帝,也是那日周先生问的题目,难道?

    “这个题目没有对错,只有为人。”

    只是可惜,这卷子上污了一块,所以,元松也只有尽力,并不敢说取得什么榜眼探花什么的,写完已是极大的勇气。怕只怕那判卷的看见这污迹直接叉出去。

    想起来陆弥进京时说:“若是拿不到名次就要罚。”元松感觉身后一紧,可他又感觉,他和陆弥刚进京的时候不一样了,若问什么不一样,一条一条的,元松也列举不完。

    想着想着,元松就只看着那笔在转悠,心无杂念,连污染的那块墨迹也不起眼了。

    原本以为天大的事情,就在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元松只想快点离开这样没有树的地方,林献登追住他:“你跑慢一点,好不容易能看看这红墙。”

    元松面无表情,对他一颔首,又接着自己的步子回家。

    家里陆弥在等他。

    “怎么样?”陆弥问。

    “考题……”

    “我是说你,这么久坐在那里,你还好吗?”陆弥看向元松。

    元松透过陆弥的眼睛看到自己,他走上前,抱住陆弥。

    “以前说考不上就罚你。”陆弥搂着元松,他拿手指头点了点元松的鼻尖:“我怎么舍得呢?”

    以前很担心这一天,可这一天终于来了,也会变得稀松平常。

    元松中了进士,状元及第,他成了天子门生。

    说是天子门生,其实也不尽然,天子孤坐朝堂,怎么会有真正的门生呢?

    所以他是长孙靖的亲传弟子。

    这日,如前人所说,一日看尽长安花,可望向每一朵花,后面都隐隐约约仿佛要映出陆弥的脸庞。

    看完了花,在园里同百官赴宴,曾经漠然的脸都堆着笑,状元及第,天子门生,红人长孙靖门生,每一个光环都让众人赞叹。

    “只敬罗衣不敬人。”陆弥一手扶着醉醺醺的元松,一边拉着他的腰带,要解不解的样子,勾得元松痒痒的。

    “那不知陆先生,是更爱我这身状元衣,还是我这个状元身呢?”元松的指尖从脖子滑向陆弥的嘴。

    “我更爱解了你这身状元衣。”陆弥拉开腰带。

    “亲你这可人儿。”

    日光透过树叶,又透过窗子,提醒着这对年轻人春宵苦短。

    “我要成为长孙靖的学生了,那个人人都羡慕的长孙靖。”

    “要不是认识你,认识周先生,也许不会有今天。”

    “意料之中,不是吗?”陆弥拍了拍元松的头。

    “或许,你注定成为这样的人,在我认识你之前,就已经注定。”陆弥看向窗户透进来的光影,里面藏着过去或未来的光阴。

    “是我们,我们注定成为一对,注定成为一样的人。”元松纠正。

    “虽说都羡慕我,我和长孙靖也没见过几面,但我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

    “这么怀着恶意揣测自己的老师是不太好,何况听人说,长孙靖待人温和,上次还给他拮据的学生安排了住处,可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后背冒汗。”

    “陆弥,你会不会觉得我品德很差,还没怎么见过自己的老师,就给人人都称赞的老师扣不好的帽子。”元松说到这里,声音软软的,背后没理由地揣测别人总归是一件没底气的事情。

    “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元松,很抱歉,你的感觉比传言更重要。”

    元松那种脊背发麻的怪异感消失了一些。

    “那你不会觉得我很坏吗?”

    “相信你自己的感觉,你错在哪里,坏在哪里呢?”陆弥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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