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成为绘师的我与鴫田庄的亡灵_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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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 (第2/2页)

完全未开发的领域。就像日本政府先前宣传、招募的「满蒙开拓移民」一样,不仅地理上处处是未开发的疆土,画坛也是崭新而广阔的空间──

    广阔到,连我这样的人,应该也能「证明自己」──「我是谁」。

    铃木教谕站到我的面前:

    「我有一位同期生,名叫池边春季。虽然没有参与这次的访日宣昭美术展,但他有去新京观摩,也知道将来满洲国举办自己的美术展览会,将是势在必行。我可以写一封推荐状给池边,请他帮贵方安排在满洲国有一份工作,同时可以准备参与未来的满洲国美术展。贵方觉得如何呢,林杏德RinKyou-Toku君?」

    满洲。

    新京。

    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的遥远之地。

    那里真的会是我的「面向」Omomuki吗?

    然而倘若我依然原地踌躇,举足不前,我又是「什麽」呢?

    我这辈子,真的要成为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能、游手好闲,什麽事也不会、什麽事也不用做的人吗?

    「……铃木教谕,非常感谢您的指导。但可否容许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

    「当然。」他点点头:「但时间总是不等人的。深思熟虑後,尽快给出答覆。」

    「……是,我知道了。」

    脚步b以往还要沉重。我也自觉回去的这一趟路上,已经连连叹息。

    好像人生有了新的方向,又好像人生迷失了以往的方向。

    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脚下愈拖越长,彷佛我整个人也要陷入到整个Y影之中。

    直到一声叫唤把我的灵魂拉了出来。

    「杏德君!」

    我抬头一看,只见千代子拉着和服的下摆,从鹬多堂的门口踏着草履往我小步跑来。

    「千代子?发生什麽──唔哇喔!」

    突然间她一把扯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往鹬多堂。大概是因为平常打理整个舞鹬家的家务,尽管外表看起来是位普通nV子,但手劲之大,使我差一点就被她拉倒。

    根本没有余地询问,她就已经把我扯到主屋侧门:

    「脱鞋!」

    即使不用她命令,我也不会穿着鞋踩进屋内──只是她没有给我时间解鞋带,我只能狼狈地蹭掉鞋子,继续被她拉着上楼梯。

    「快点!」她喊道。

    既然是上楼,想必是通往清御娘的房间。

    「等、所以发生什、」

    这一阵子她也没给出版社投稿,所以应该不是像上次那样遭受到退稿的打击。

    而千代子又非b寻常地慌张,甚至跑出鹬多堂外拉我进门、还直接使用命令语而非敬语──

    唯一的可能X就是舞鹬清出了大事。

    想到这里,我不用千代子拉,也调整了步伐,跑上楼梯,甚至b千代子还要快一步到达舞鹬清的寝室门口。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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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甚至跟千代子一样忘了用敬语。

    只见少nV猛然地从长桌上抬起头,浮肿的双眼还挂着两行泪,甚至双肩仍因啜泣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我,两眼圆睁愣了一下,接着又揪起眉头,咬起唇,伸出双手要往我扑来;由於深知她下半身行动不便,她这样突然的举动很可能跌下蔺草叠,所以我也几乎是反SX地扑上去半跪在地接住她。

    环抱着我後颈的少nV什麽也没说,只是不断地继续哭泣。

    我喘着气,轻抚她的长发与後背,一边张望着观察房间里有什麽异状──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特异之处,没有碎纸,也没有到处乱砸的杂物,一切都很正常。

    身後也终於传来喘过气来的千代子说道:

    「……御娘样因为迟迟等不到杏德君的归来,以为您出了什麽意外,所以……」

    她不用把话讲完,大概也知道我听到这理由时呆然甚之的心态。

    「……清……御娘,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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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才感受到怀中的少nV几乎是紧勒着我的後颈,反倒让我有点难以呼x1。

    「这是我的台词,」身後的千代子语带怒气:「b平常还要晚这麽久才回来,您是去哪里了?」

    「哪里也没去。只是在学校跟教谕……请教b较多事情罢了。」

    千代子叹了一大口气:

    「……御娘样以为您跑去找孙御娘样,於是──」

    怀中的清御娘猛然把我推开:

    「闭嘴千代子!」

    我看着她涨红着脸恶狠狠地瞪向我的身後,然後又把目光移到近在眼前的我。

    「──出、出去!」

    眼见她又随手从身边抓起东西要扔,我赶紧站起身,举起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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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别激动,我这就出去。」

    然後狼狈地退出房外。千代子则顺势把房门掩上。

    我们两人在房门口各自长吐了一口气。

    「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清御娘出了什麽严重的大事。」

    「是出了大事,杏德枯──君,我服侍御娘样这麽多年,从来没见过她哭成这样。即使是知道自己双腿萎缩、不得不休学时,御娘样都没这麽激动。」

    我r0u了r0u眉心:

    「有至於如此吗?我只不过是b平常晚一点回来罢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因为学校的事情耽搁了时间。」

    毕竟我没有腕时计,所以尽管知道确实是b较晚,但不确定自己今天到底是b以往还要晚多久。

    「但御娘样以前从来没有那麽长时间没跟您见面。」

    千代子面露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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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德君,您真的是因为学校的事情耽搁了吗?」

    「我刚不就这麽说了吗?」我不禁又叹一口气:「真以为我是去找了英莲样吗?真要说的话,被昱民样临时找过去的可能X还b较大一些,但你也知道,昱民样从来没临时找我出去,一定都是事前有约束时间。」

    对方也叹了一口气:

    「正因为昱民样从来没有临时找您出去过,所以御娘样才会以为是孙御娘样……唉、罢了罢了,没出任何事情便好。御娘样也有想过您是不是遭遇交通事故什麽的,总之,太多天没见到面,所以变得疑心暗鬼罢。」

    「……也不是我不去见清御娘的呀。」

    「正是因为如此御娘样才会这麽内疚啊!」

    千代子摇了摇头:

    「不提了不提了,今天把我折腾地都折寿了。请听好了,杏德君,不要再做出让御娘样担心或伤心的事情,可以吗?」

    「呃,但我也不知道哪些事情会──」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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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代子强y地再度诘问一次。

    「……我知道了。谨铭於肝。」

    今天这样一折腾,不只是肝,我的五脏六腑都会牢牢记着。

    看着千代子对我的答覆还算满意,转身准备下楼。

    「说起来,正治样呢?」

    舞鹬家的下nV一边走楼梯一边回答:

    「谁知道呢?大概是跟客人喝酒喝到醉倒在路边罢。无所谓啦。」

    ……你们也对正治样多一点关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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