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_傻黑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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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黑甜 (第1/1页)

    地里的苞米杆子眼看着就要收拾干净了,这几天陈笙每天都早出晚归,把苞米杆子收拾好再在地里打碎,直接洒到地里做肥料。

    虽说这样做麻烦并且肥力也没多高,但总归得响应国家号召,保护环境。

    于是,庄郁沉早上起来看不见陈笙,中午吃饭看一眼,晚上吃饭看一眼,睡觉之前看一眼,然后就看不着人了。

    一天平均见个两小时。

    甚至有一次,陈笙回来的太晚,庄郁沉没忍住自己担心的蠢蠢欲动,问了隔壁婶子陈笙家的地在哪里,又开着自己的路虎在大道上奔驰去找他,结果迎面遇见了开着四轮子“突突突”往回赶的陈笙。

    外头冷的要命,庄郁沉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不少衣服,外面还套了一件陈笙的军大衣。农村的夜里很黑,星星又多又亮,陈笙戴着个破毛线帽子,脸色灰扑扑的,他穿着黑色的大棉袄,里头的毛衫又黑又脏,整个人造的埋了吧汰的。

    庄郁沉按下车窗,将脑袋探出来,喊道:“你干啥这么晚还不回去!?”

    陈笙下了车,然后走到庄郁沉面前,十分局促的说:“我干活……”

    他这副忸怩样子,俨然一副被媳妇盘问的丈夫做派。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庄郁沉气急,“大半夜十点半不回家搁这干活,黑布隆冬的你也不怕摔苞米地里,那点活明天干完就不行吗,都几天了,一天回去比一天晚,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陈笙被这炮仗似的牢sao骂的愣了愣。

    庄郁沉一向说普通话还没有口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这儿接触人多了,一气急竟然有股东北味。

    “我……我……”陈笙局促不安的拽了拽自己脑门面前的毛线帽子,他隔着手套扣了扣自己的指尖,说,“我寻思早点干完,到时候接你回家也不用着急忙慌的。”

    庄郁沉:“……”

    “我到时候自己开车去也行,”他说,“安全第一,好吗,行了,外头这么冷,这四轮子噪音还大,你去把它停一边,我开车拉你回去,明个我再拉你过来。”

    “我身上太脏了,”陈笙有点不好意思,“我开四轮子回去就行,你快回去吧。”

    这话。

    “陈笙,”庄郁沉突然严肃起来,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略微板起,他说,“你有没有觉得这话很耳熟。”

    陈笙:“嗯?”

    “我第一次来这儿让你坐我车你就是这么说的,”庄郁沉突然笑了一声,“不要我重复,快点上来就完事了。”

    “……哦。”陈笙不安的垂下眼睫,轻轻拍了拍橡胶手套上的土。

    他将四轮子开到地里,又吭哧吭哧的在陡坡处爬上来。

    在车门面前站立,陈笙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大黑棉袄脱掉了,他慢慢吞吞的把棉袄芯子朝外叠了两下,叠成一个整齐的豆腐块,再拉开车门放到座位上。

    “你干什么呢,”庄郁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叠这衣服放这干什么?”

    “我怕……弄脏你的位置。”陈笙慢吞吞的坐了进来,他摘掉了自己的毛线帽子放在怀里。车里暖气开的足,冻的拔凉的脚丫子和手一下便感受到热意,舒适了不少。

    “哪有那么多讲究。”庄郁沉大概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别扭的扭过头去。霎时间,没扎起来的长发微微撒落,在银色的、皎洁的月光下,那清晰高挺的侧脸镀着莹润的光辉,薄唇略微嘟起一个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弧度,美的像是神下了凡间——如果忽略他身上还穿着陈笙的大棉袄。

    “我弄脏、弄脏了还要洗车,”陈笙看了他一眼,略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洗车要花钱吗?”

    “废话。”庄郁沉头也不回的回答他。

    “那要、那要多少钱?”陈笙忍不住问,那带着好奇与担忧的眼神格外可爱,像是一只求知欲与好奇心十足的狗——只不过庄郁沉还没看见。

    庄郁沉瞥了他一眼,挑了下眉头,思虑几秒,道:“五六十吧。”

    啊???

    陈笙忍不住出声道:“这么贵!”

    “当然了,越野本来就不好洗,车牌越贵洗车越贵,不过这路虎倒也没那么值钱,”庄郁沉说,“有空再去洗洗吧,反正也都脏了,这几天在土里头滚轱辘,车底盘都黑了。”

    “哦、哦。”陈笙点点头。

    但在他的心里,却是暗暗下定了一件事的决心。

    那就是——

    有空帮庄郁沉洗一次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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