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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真的很不好意思，希望没有打断你们的进度。」温景然被领进叶澄家门、在坐到沙发上之前再度道歉，态度温和有礼，脸上挂着的笑容始终有几分歉然。

    「没有，别在意。」叶澄微微颔首，略带审视的目光时有时无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一路上他便好几次这样打量温景然。

    他想，温景然看起来过得很不错。这样就好。说不上来为什麽，但他或许是为此松了一口气。

    而小曼在端茶过来之後便尴尬地缩在客厅的另一个角落。

    她也没想到和交流团负责人的初次碰面会产生这样的意外，人家只是提前来设置调查用的器材，结果竟然被自己当成什麽奇怪的东西还在那边大呼小叫的，Ga0到现在就有点尴尬。

    叶澄对此并不以为意，很快便直接切入正题：「如果是以你们目前提出来的计画，我觉得要在交流的这麽短时间内，很难有成效。」

    「对。」温景然微笑应道，「因为那只是第一版，我们後来修正过了。」

    接着他态度很自然地开始说明计画更动的部分。

    小曼漫不经心地听着两人的谈话，思考这样到底能不能替叶澄争取加班费。

    同时不免感到几分困惑，怎麽会就这麽刚好呢？对方不偏不倚地和他们选中同一个地点，还在同一个时间进行前置作业？虽然这样似乎可以说是有默契，这一阵子的交流或许可以b较顺利进行，但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可她依旧只敢偷偷地想。

    因为这位温老师感觉有够凶！

    想到稍早前在野地的状况，小曼就觉得之前听说的那些传闻都不可信。什麽最温和最绅士的校园偶像讲师？什麽不像Alpha的Alpha？P！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那种生为Alpha自带的侵略X根本藏也藏不住。

    现在她简直如坐针毡好吗？

    倒是确实很年轻。和她的叶老师相b，稚nEnG的感觉更明显……不过对方谈吐的模样又让她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她觉得温景然好像和叶澄靠得有点太近了？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但还没来得及深想下去，叶澄突然转头对她说道：「小曼，我好像有一份文件留在实验室，可以麻烦你可以去帮我找一下吗？」

    「啊？没有吧？」小曼反SX地发出疑问，可在叶澄的注视下她还是不情不愿改口：「我想起来了！这就去。」

    ——怎麽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是有什麽她这个助理不能听的吗？

    纵使心里还有许多想吐槽的，但小曼也只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她不经意地回头，看到温景然坐得更端正、脸上的表情也更加严肃。

    真的怪怪的。小曼心想。但叶澄发现她还没有走，便偏过头对她笑咪咪地挥手催促，她便乖乖地关上大门离开。

    而叶澄把她支开其实没有什麽特别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温景然好像有点不自在。

    「你怎麽好像更紧张了？」他有些失笑。

    闻言，温景然摇摇头，「我是……」他歪着头，像是在小心斟酌字句，有点迟疑，「我只在想，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像这样坐着好好说话了。」

    「是吗？」

    对於叶澄这样的反应，温景然也不是太意外，带着几分自嘲地说：「不记得也没关系。」

    叶澄想了想，还是不知道对方具T指的是什麽，蓦地感到几分尴尬，难道这就是他人说的最好不要和旧情人相见的原因吗。他瞬间有种冲动想要打电话把小曼叫回来。

    其实以前在和温景然交往的时期，他也发现他们两个之间偶尔会产生一些G0u通上的频率落差，然而那时候并不会让他像现在觉得这麽难受。

    他不自觉地用手指抠着布沙发的缝线。

    为什麽呢？

    为什麽现在却感觉很怪？

    明明眼前的温景然还是他认识的这个温景然。叶澄Ga0不懂。

    「你现在过得怎麽样？」温景然似乎察觉到他的窘迫，笑着转移话题，「看你这几年做的研究题目都满有趣的，会不会很忙啊？」

    「很好啊、很好，我很喜欢。」叶澄连连点头，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大大呼出一口气。

    他们总算顺利打开话匣子。

    只要一谈到研究就不存在任何为难，叶澄滔滔不绝地说了大概十来分钟，才想到应该要礼尚往来，「你呢？」

    「我也很好。」温景然的回答没有因为这个突兀的问句而停顿，他的语气平和，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叶澄点点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他没有注意到对方摆在腿侧的手正握成拳，紧紧的，像是在强忍某种情绪。兀自觉得这是一场成功的、成熟的寒暄应对——适才的无言已经被他抛在脑後，他想，他们俩个人即便是前情人的关系又怎麽样？现在也可以只是合拍的研究同伴。

    况且他对温景然提到的新方案实在非常感兴趣，想起以前一起泡在实验室里或在外考察的日子，就有些雀跃。或许是因为一开始都是他带着温景然C作和熟悉流程的关系，总是很能配合他。有时候对方的观点，又能够带给他新的想法。

    好几次都因此让实验有突破。

    思及此，叶澄忍不住开心，半开玩笑似地说：「接下来请多指教，我很期待。」

    温景然看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又看看叶澄的笑脸，尽管有些无奈，依旧也伸出手相握，「请多指教。」

    两人继续聊起研究相关的延伸话题，是温景然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主动提起要告辞。

    「啊……也是，而且你应该也累了吧？」叶澄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想到接下来还会合作，就没有多做挽留。

    温景然不置可否，只是笑笑的。而当他穿好鞋子时，却再度听到叶澄开口道：「对了。」他疑惑地望过去，就见叶澄还是笑着，说：「生日快乐。」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怎麽样的？但肯定不会是太好。

    因为叶澄像是才意识到了什麽，显得有些狼狈、结结巴巴地道：「啊……是不是已经过了？对不起……但、呃……」

    温景然静默几秒，尔後笑着应道：「没关系，谢谢你还记得。」

    「我很高兴。真的。」

    看着温景然离去的背影，叶澄在玄关处又站了好一阵子。

    他或许可能不要那麽说b较好？

    Ga0不懂。

    为什麽和人的相处不能像做实验一样存在着可控的变因呢？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