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_六 凄美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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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凄美地 (第3/3页)

。”

    “你温柔讲话的样子让我更爱你了,”陶頫头晕地扶额,忍住呕吐的欲望,一边咳嗽一边吐出含量不多的血液,“真的,无论你干什么都合我的性癖。”

    崔晧很绝望:“你怎么病到这个地步的?”

    “没开始是喜欢你的脸没错啦,后来就觉得你不要命,有时候又好孤独,一个偷偷哭的死小孩。不对你犯罪对谁犯罪。”

    “你皱眉头像个抖S,哭像个弱受,莫名其妙又很讲义气,天真得跟个幼儿园一样。”

    “又凶又浪漫,对女性孩子都很绅士,穿女装也漂亮死了,写字也好看,气急败坏了什么话脏就骂什么……”

    陶頫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被打动的点,肚子痛得要命,头更晕了,还一边还艰难地觑他神情:“对,你尴尬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我真想掐死你。”崔晧看着他发白的脸色,第二百八十五次与对方交涉失败后推开门把一脸困意的医生薅进门,给他两个巴掌清醒清醒。

    医生反手就把崔晧按在地上,揉眼睛:“别闹,弄死以哦。”

    医生是跟了崔东旭二十几年的老人,混黑道的时候有个雷死人的外号叫“唱诗班的刽子手”,形容这人面白心黑,崔晧托崔东旭的福有幸看过医生的履历表,十五岁的大学生,二十岁的博士,二十五岁的教授,要不是吸毒被死对头发现举报蹲了两年大牢,他现在估计远在大洋,然后在医学杂志上天天见地嘲讽洋鬼子们。

    医生四十几的人,嘴里含着根撑起老大一块的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话:“唉,以老爹唔是遛了蛮多东西给以咯,嚒要亲自动休?”

    “崔东旭手下专干这个的人我用不了,”崔晧晃了晃脑袋,“他们只听他的。”

    “以哪个么本细哦,”医生嘎嘣咬碎嘴里的糖,向跟在他身后的三个人挥手,说,“外伤好治,现在检查去。”

    崔晧揿下电梯按钮三步并一步回身抱起陶頫进入轿厢,医生紧随其后。

    片刻的眩晕后到达地下二层,一间小型医院赫然在目,三个助手开始给陶頫进行检查。

    先是血常规,做了CT,测了脉搏,内镜检测下空肠破裂,胃部也有穿孔,“小伙子命银厚么。”医生说。

    陶頫这时差不多到休克中期,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进被推入无菌手术室,手术台上方照明灯亮起,实施麻醉。

    这一次还是好痛啊,但是居然没有后悔。

    醒来以后躺在病床上,腹部有肿胀感,他不敢乱动。

    崔晧坐在他旁边一边剥麻小一边吮着手指上的汁水:“忌生冷忌辛辣忌盐忌烫,吃饭要细嚼慢咽,定时定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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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点外卖,陶頫悲愤地想。

    “哦,这是过几天的事了,你现在只能静脉补液。”崔晧冲他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后一扯一个一扯一个……

    好贱,陶頫麻木,一脸生无可恋。

    “干嘛,你用的还是我预存在血库里的血,不爽?不爽也给我憋着,”崔晧开下一盒,里面是酸辣粉,“滋溜”一声吸起来,腮帮子鼓鼓囊囊像个松鼠,嚼几下咽下去,“嗯,舒坦。”

    “你胃口不错。”陶頫呵呵两声。

    “聊正事,”崔晧吃完抹嘴,“他们迟早会查到你头上,发现你还活着肯定不会放过你。我有渠道可以给你改换身份,但是你得去国外生活。”

    “那我可以回来见你吗?”

    “最好不要,我不确定能不能彻底搞死对方。”

    “我不去。”

    “小朋友,你几岁了?”崔晧说,“小命只有一条,而且你留下来只会增加我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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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你爹,不想对你负责任。”

    “没有要你负责任,”陶頫闷闷的,“死了不关你事。”

    “哥哥,我叫你爹成么,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共犯。”

    “共犯共犯,一起上刑。”

    陶頫“噗嗤”笑了:“也挺好,做不成鸳鸯做恶友。”

    “你的脸皮到底有多不值钱?有点尊严好吗,兄弟。”崔晧给他换吊瓶,已经懒得叹气了。

    “先爱上就输了嘛,而且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呀。对于我来说,你的吸引如鲸投海,如鸟入林,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那是我他妈不忍心,你换个人试试,早把你打一顿灌水泥填海去了。”

    “嗯嗯,所以说你人好嘛。”

    “绝,真绝。”崔晧竖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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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頫就笑,不说话了。

    时至今日,陶頫以坚忍不拔之志稳坐崔晧最强势备胎之位。当然,崔晧是不承认的。转头一看,真是狗血,我爱你你爱他,谁又比谁强。

    小少年注定是崔晧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岁月,晦暗,青涩,还留有希望。

    崔晧很少喝酒,尤其在人前,但是一个月前,他头一回主动来找陶頫,带了一箱子的酒,只许陶頫喝茶和他碰杯,那次胃穿孔后,但凡见面吃饭,这家伙绝对双标。

    崔晧说:“我和一个故人可能要久别重逢了。”

    “嗯,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崔晧说,“他现在和我一样,也不像个人样,我想看看他到底变了多少。”

    陶頫啜饮一口君山银针,那细细长长的茶叶立在杯中一层上浮一层下沉,随着倾斜碰壁。

    从来如此,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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