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魔与分化期（剧情章） (第2/3页)

我就告诉你。到时候别说是你爹，你想听谁的都行。”

    金凌这才不追问了，只把头埋进江澄手中蹭了蹭，委委屈屈道：“舅舅，我好难受，你别走……”

    江澄摸了摸他的小脸，放柔声音，安抚道：“没事，舅舅在这。舅舅哪也不去，就陪着你，一直等你分化成天乾，好不好？”

    金凌自长大后，鲜少感受到舅舅这般温柔的关怀，自是连声应好。江澄却是心中酸涩，紧紧攥住金凌的手，也学着蓝忘机那样放出一点点地坤信香，稍稍安抚他。

    江宗主自此再也不敢离开，不眠不休守了三日，蓝忘机也陪了他三日，怎么撵也不走。然而众人一直等到第四日清晨，金凌却依旧没有分化。他已经烧得人事不知，双目紧闭，身上的香气欲出不出，似是因找不到突破口而在体内乱转，十分焦灼。

    江澄极怕他分化为地坤，只能一遍遍在心里祈祷。地坤的难言之处实在太多，因着这副身体，他一生都离不开天乾独自生活。况且金家不服金凌的旁支众多，所有人都在眼巴巴等着他分化成地坤，以便给他加诸多般罪名，将他从宗主之位上拉下马来。届时金凌的命运将走向何方，便难说了。

    老医仙从旁宽慰道：“小宗主莫急。小金宗主虽多日信香未出，但老朽以为，他确是天乾之体。”

    他又为金凌把了次脉，长叹道：“小金宗主的脉象不平稳，灵脉堵滞，信香与灵气都散不出来，须强烈的天乾灵气注入。当务之急，是找至强的天乾来为他运转周身灵脉，再将信香引出，方可完成分化。”

    江澄急道：“为何一定要天乾，我不可以吗？”

    老医仙道：“小宗主是地坤之体，无法引领天乾的信香灵气。若金宗主在是最好的，可……唉……”

    江澄自然知道他说的金宗主是金子轩，心下黯然，再次陷入了沉默。如此箭在弦上的时刻，魏无羡这个本应在此的天乾却又偏偏不在，江澄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句，又不知他在夷陵融魂进展如何，这边担心一个，那边又牵挂一个，一时心气更乱。体内灵力受他焦躁不安的情绪影响，在灵脉内横冲直撞，江澄眼前一花，耳中一阵嗡鸣，只得闭目咬牙，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一贯寡言的蓝忘机忽然从旁道：“我来。”

    他走近几步，行至江澄身边。江澄抬眼看了看他，摇头道：“你还未痊愈，自己的灵力都得用以疗伤，这些天又一直没休息，哪还有力气给他引导。我还是找其他人……”

    蓝忘机道：“我能撑住，姑且让我一试。”

    老医仙也捋髯道：“蓝二公子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天乾，小宗主，便让他来试试吧。现下小金宗主情况紧急，再去找其他顶尖的天乾，实在是太耽误时间。”

    江澄只得妥协，起身让出了位置。蓝忘机坐在床边，气息微沉，手上捏了个诀，二指归拢，轻轻点在金凌眉间。

    一阵似有形似无形、飘飘渺渺的模糊白光从他指尖流出，缓缓注入金凌额头。蓝忘机周身的松柏冷香随之大涨，密密包裹住金凌的身体，极力将他体内的信香向外引。江澄大气都不敢出，只紧紧盯着他的动作，视线在金凌和蓝忘机脸上来回打转。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蓝忘机的信香才越来越淡，越来越浅，又过了一会儿，他指尖白光一熄，终是收回了手。

    江澄忙道：“如何？”

    蓝忘机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未开口，一丝艳红鲜血突兀流出，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江澄惊道：“蓝忘机！”

    他忙掏出手帕替对方擦了擦，蓝忘机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无事，灵力一时耗费太多，有些攻心罢了。倒是金宗主……”

    老医仙早已试了脉，面色凝重，轻叹一口气，“小金宗主的灵脉安稳了一些，蓝二公子的信香对他确实有用。只是他这体质不知为何，信香与灵力纠葛至深，一直散不出。如要完全引出，须得更强烈的信香引导，最好是至真至纯的天乾灵力……”

    江澄猛然看向蓝忘机，“至真至纯？”

    蓝忘机一张煞白脸上毫无血色，闻言面色更白了几分，迟疑着点点头，“只有兄长……可他……”

    江澄道：“我知他现下闭关不出，可为了金凌，总归要一试。我这便去找他。”

    蓝忘机略略颔首道：“我同你一道。有我在，你出入能省些时间。”

    江澄本想劝他休息，见他神色坚定，去意已决，只得作罢。他留下老医仙和江家弟子在此，又把金家几个忠心的主事弟子叫来，一并安排妥当，才同蓝忘机向外走去。

    二人走至前厅，金家几个旁系还在听候消息。几人见到他二人并肩走出，各个神色迥异。有人一脸幸灾乐祸，有人探究的打量，甚至还有人贪婪的盯着江澄不放。江宗主扫视一圈，冷冷道：“我有事外出一趟，晚些时候即回。各位最好摆正位置，切莫做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否则……”

    他摸了摸食指的戒指，倏而化为长鞭，一鞭劈向厅外院中的石桌。那桌子受此强烈一击，霎时从中间裂开一道深刻裂纹，左右晃了几晃，轰然倒地。

    江澄收回紫电，平静道：“便如此桌。”

    前厅里的人终是坐不住了，一涌而出，纷纷指责道：“江宗主，你不要太过分！若是我们宗主真的分化成地坤，你还要让一个十五岁的地坤掌家不成！金家旁系众多，高资质的天乾也不是没有，万一真的——”

    江澄忽然打断他，“没有万一。”

    他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重复了一遍，“没有这种万一。金凌不是地坤，他必定是天乾。诸位，好自为之。”

    江澄不愿再耽搁，抛下那群多事的旁系，同蓝忘机火速赶往姑苏。他心急如焚，一路风驰电掣，待至云深，已近傍晚。在蓝忘机的带领下，二人先去拜见蓝启仁，说明了缘由，蓝启仁了然点点头，却也是叹了口气。

    “曦臣此番闭关不在寒室，而是在云深后山的一处瀑布中。此地地脉汇聚，灵气充盈，是历代家主闭关修炼的必选之地。江宗主可去那里寻他，但至于他能不能出关……”

    江澄拱手谢道：“多谢蓝老先生，江某明白。事在人为，若是泽芜君不答应，我定不会勉强。”

    他略一沉思，又道：“含光君此前助我良多，他因救我，受伤未愈，仍不吝输送灵力救助金凌。大恩难以回报，还请蓝老先生允他回去休息，我一人去找泽芜君便可。”

    蓝忘机确已撑到了极限，在江澄多次威胁劝说下，终于答应回静室修整。蓝启仁不敢耽搁，当即差几个高阶弟子，带江澄赶奔后山。

    云深不知处乃百年仙境，府内常年仙雾缭绕，景致秀美。江澄十几年前来蓝家求学时，十分规矩守礼，后山禁地更是从未踏足。如今他初入后山，只觉此处层峦叠翠，青青霭霭，比前山景色更显幽静秀丽。行了一段山路后，道路突然变窄，两侧山峰高出云表，壁立千仞，两山之间的小道更是狭窄歪斜，仅可容一人通行。几人在这窄道上小心走了半炷香的功夫，面前忽然出现一缕光亮，待走出，便见一道千尺白练隐于云中，似从半空倾泻而下，汇入一泓粼粼深潭，实乃罕见的洞天福地。

    蓝氏弟子恭敬道：“瀑布后有一洞天，便是泽芜君闭关修行之处。因后山是禁地，常年无人出入，极少有人来此打扰。我等在此等候，江宗主不妨入内寻他，若是运气好，或可遇不设结界的泽芜君。”

    江澄听得结界二字忽地耳热，忙点头道谢。他踏上三毒，飞身至半空，紫电转瞬化鞭，朝瀑布的方向狠狠击出。一道带着白光的鞭风猛然劈开水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