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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7:谎言开端Ⅲ (第1/1页)
2007年11月,诊疗室,冬季。 「後来就如同各大新闻台所报导的那样,我们一群同学都十分震惊。当晚,你离开以後,真的就有警察来溪边赶人。我们觉得很扫兴,把周遭整理过後,就各自解散回家。我记得时间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半左右,当时孙楠有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他担心我一个nV孩子半夜这麽晚会有危险。我和他说不用,让他也赶紧回去,谁晓得……」 唐可欣没接续说下去,满脸懊恼地低下头。从得知事发的当下,直至现在,她从来就不相信孙楠会是杀人凶手。唐可欣了解孙楠,他很Ai袁棠旎,无论是看她的眼神,还是说保护她的每个行为,唐可欣都深信着,孙楠不会去杀害一个陌生人。 小年夜凌晨发生的事,是个谜,几分真实几分虚假,没人说得清。班里头,有的人相信,有的觉得肯定是有什麽误会。大家对孙楠的了解,并不是那种偏执的人。 「那为什麽没人告诉我事实的真相?」袁棠旎沉默了好久,终於开口,每一个字句都是质问,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梁儇儒你也早就知道了,对吧?」 闻言,梁儇儒撇过头,有些愧疚。良响,才轻点了头。 预料之内。袁棠旎觉得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被蒙在鼓里十多年的时间。这几年里,没有人和她提起过有关孙楠的事,连空难的事都只字不提。如若今天,不是兴艺航空良心发现,选择出来说明一切,那所有人会不会选择继续隐瞒,直到她离开人世,都不会知道真相,将所有谎言一同带进棺材陪葬。 原来,她怕高、怕打雷、讨厌下雨天,看飞机从头顶飞过,会感到恐惧,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可却从没有人愿意告诉她真相。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你的父母不愿意让任何人告诉你,他们说,她们想要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伤害。」梁儇儒急忙解释,「所以你知道当我看见你进来实习我有多高兴吗?我终於有机会接近你,并且让你协助我一起调查孙楠的案件。」 「我见过孙楠好几次,都在狱里,他基本不见任何人的。」梁儇儒鲜少露出如此激动的神情,不断地替自己辩解,「我都是用骗的,骗他说有你的消息,并告诉他,让他再等等,我一定会带你去见他的。」 「他一直、一直把你记在心上,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那他为什麽不在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和我说?」袁棠旎眼眶眼泪,满是委屈的,「把我当个笨蛋一样耍得团团转好玩吗?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玩!」 话末,袁棠旎推了梁儇儒一把,起身,往诊疗室的门口走去。 「你要他以什麽立场去说?」梁儇儒的回话让袁棠旎停下了脚步,他明白袁棠旎的气愤,却同时也为孙楠抱不平,「以「青梅竹马」的身分,还是「孙楠」这个身分?你要知道,当时的你,对他唯一的记忆只有「杀人凶手」。如果他说了实话你会信吗?况且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再去说Ai你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是很难再有重新相信人的勇气。」 冬日的雨,不b夏季的猝不及防,绵绵细雨,一滴滴洒在仓皇的人们身上,没有人预料到,上天会如此悲伤,甚至怜悯的落下泪。 「有没有资格是我说的算。」袁棠旎紧握着双拳,「当事者是谁?是我!我有权利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即便糟糕透顶,你们一个个也都没有资格去隐瞒。」 袁棠旎走出了诊疗室,一路向前,不管身後的人如何叫嚣,她都不愿意停下脚步。此刻的她什麽话也听不下去,是好是坏早就都不重要了。 从他们选择隐瞒、欺骗的那一刻开始,就该知道一旦秘密被揭开,後果会有多不堪设想,人心是脆弱,甚至不堪一击。没有人可以擅自替受害者做选择。 袁棠旎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家中,那个有袁绅俊、田郁洁在的家。 「爸、妈!」一进门袁棠旎不分青红皂白的又吼又叫,「你们为什麽骗我?说什麽车祸住院,我根本就是兴艺航空的受难者!你们一直坚持不让我去调查孙楠的案件,就是不想让我认出孙楠吗?他是我的青梅竹马又如何?为什麽要骗我?为什麽!」 无人回应。家中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家门明明没有上锁,按照袁绅俊和田郁洁的习惯,只要出门,家里没人的情况下,他们肯定是会把电灯全关上,家门也会上两道锁,拖鞋也会摆进鞋柜里。 思及此,袁棠旎缓缓抬头,看了上方被全开的电灯,视线再悄悄地看向家门锁头,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最後再看向鞋柜,袁绅俊的拖鞋被拿了出来,以及自己的,安好的放在门口,像是在等着人回来,将它给穿上。 袁棠旎忍不住地打了哆嗦。她太过了解自己的家人,没有一个人会特地拿出拖鞋想迎接谁,因为大家回家的时间大不相同,更不会有人特地等门。 「袁宁熙?」袁棠旎轻声开口,话中有着说不尽的颤抖,她希望能够得来相对应的回应:「是你在家吗?别闹了,快点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生气了。」 现实总不如预期,家中依旧安静,甚至可以说是鸦雀无声。nV人的第六感总是特别准确,袁棠旎有种说不上的怪异,让人恐惧,天空雷鸣的声音更加频繁,随之而来的是剧烈雷声,吓得袁棠旎赶紧摀住耳朵,蹲下身子。 伴随在雷声後的是金属相互敲击声音,十分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声音由远而近,近得像在耳边发出一般,不安侵袭了全身的感官神经,将人推向恐惧的深渊。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讨厌不听话的小孩吗?」 「你怎麽就没有穿上我替你准备的拖鞋?」 袁棠旎清楚看见了,从主卧的方向,缓步走来了人,是谁她并不晓得,她只记得,自己的头好晕、好晕,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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