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辅导 (第2/2页)

。」

    苏茗诠万般不愿地从巫楼禹背後露出双眼睛，只见一名男子不成T统地盘腿坐在资料柜上，煞有其事套着件白袍、一头长发於发尾松松束起，还叼着根bAngbAng糖，看上去分明是与巫楼禹相仿的年纪，举止倒像是与苏茗诠同龄的大孩子。

    「他没有吃人的兴趣啦。到前面来，我介绍一下，他是傅......」

    「且慢！」

    巫楼禹将排斥感稍微降低了些的苏茗诠拉到身前、正向少年说明白袍男子的来历时，却被男子猝不及防的喊声给打断。男子自柜上矫捷跳下，手cHa在白袍口袋里摇晃着走近两人，与巫楼禹身高也相仿的男子稍稍弯腰、自口袋掏出了未拆封的bAngbAng糖递到苏茗诠面前，挂着满面狡黠与真诚参半的笑：「初次见面、小犰狳，请称呼我为傅，其他的不重要。」

    「装模作样的，有什麽好、唔？！」未待巫楼禹下完评论，傅以快得r0U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将另一支bAngbAng糖拆封、粗暴地塞进对方嘴里，巫楼禹几乎以为自己的门牙要被T0Ng碎。

    「你可以滚了，现在是我和小犰狳的时间。」傅相当自来熟地揽过不明就里的少年，对着对方的领导员笑咪咪挥手、驱赶的动作很是嫌弃。看着老友的恶行一如既往正常发挥，巫楼禹忿忿咬碎嘴里的糖块、转身离开前不忘撂下狠话：「给我照顾好我家小朋友，别忘了你还有人质在我手上。」

    「啧，恶人快走、快走。」

    傅嫌恶摆手，直听门板喀答阖上、才推着苏茗诠在圈椅上落坐。

    「见面礼，吃吗？」男子再次将bAngbAng糖递出，苏茗诠摇头拒绝，下意识的坐姿满怀戒备。

    傅也不在意，收回了糖便在房内四处转，一会翻找办公桌的cH0U屉、一会在窗边向外眺望，看得苏茗诠一头雾水：「傅先生，你如果不打算审问我，我能走了吗？」与其待在辅导室，他宁愿在梦里和十个拘牲bb拳脚。

    「你知道吗，你长得不像能解决梦餮的样子，眼神太脆弱，虽然嘴很y、但弥补不了你的软弱。」傅答非所问，劈头便品评起了苏茗诠。没给少年反应的时间，男子继续自说自话：「但梦协的守则之一，别以貌取人。你看着一个人的表面，或许认为他肤浅，但不知道他的梦中也许潜伏着一道海G0u。」

    「我不认为楼禹没看出你的不对劲，你却g着这些没一个人看好的营生、一次一次Si里逃生，让所有人以为你能胜任。」白袍在苏茗诠面前一晃而过，傅在他对面落坐，连珠Pa0似的话语没留下他能cHa话或回应的余裕。男子安坐於一尺开外的身影骤然b近，嘴里叼着的bAngbAng糖棍几乎要戳到他的眼前，苏茗诠整个人向後一弹、缩在圈椅上，傅不着痕迹碰了碰他眼底的青黑，就着前倾的姿势抬首望着他。

    「你如何办到的？动机为何？」傅的目光中不带刺探，彷佛这尖锐的质问仅由单纯的好奇所构成。

    过往的辅导员不曾询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大多盘问的方向是他做出什麽选择，而非他为何做出如此选择，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何不要命了似地不断入梦；而如何成功自每次的危险梦境中逃出生天，苏茗诠根本不知如何回答：他不曾失败过，梦餮於他是相对容易摆平的对象，然而没有第二个解梦人愿意与梦餮起冲突，他根本无从b较起。

    看着少年茫然的神情，傅弯起嘴角：「我换个问法──每个解梦人都在梦中寻找自己的出路，你又想要找到什麽？」

    苏茗诠眉宇上挑。他没听过这样的说法：「我以为这件事全梦协都清楚，我要找害Si我meimei的梦餮。」

    预料之外地、白袍男子意味深长地g着探究的笑：「是吗？真的？」

    即便是辅导员、又有什麽资格质疑他的意图？苏茗诠顿时有些愠怒，却因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而手脚发凉。

    傅以掌心支撑下颚，气定神闲地指出自己的看法：「若是如此，你的噩梦该是充满了愤怒，而不是害你怕得睡不着。」

    语毕，男子看着一瞬瞪大了眼的少年脱兔般窜出了圈椅、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转瞬便消失在了门口处，他饶有兴味地弯起眼：「迟早你得说出口的，小犰狳。」

    少年的领导员踏进房内、斜倚在门边，摆着兴师问罪的嘴脸，话语的内容却截然相反：「看阿诠的样子，你是没问出什麽了？」

    「你可真够厉害的，坏人我来当，你还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傅直起身子窝进圈椅里，手中的bAngbAng糖直指巫楼禹的脸、摇着头啧啧兴叹。

    「如果连我都b他，是不是以後他有什麽过不去的、都只对着衣柜说了？」

    「真像个称职的领导员，你什麽时候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听了老友那般答覆，傅扮着鬼脸取笑道。「然而很可惜，我看他连自己到底想找到什麽都Ga0不清楚。」

    「毕竟不过才19岁......吗？」得到了预料之内的结果，巫楼禹无奈耸肩、夸张地大声感叹：「啊啊──青春期啊。」

    「你说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给了他暗示，能不能开窍取决於他有没有勇气了。得了、犰狳爸爸，快去拍拍你家小崽子，免得他到梦里去屠杀拘牲泄愤。」

    「哦，那不是挺好的？」

    「弄不好就是他被梦餮屠杀了，我还没研究够，不想看见瘫痪的小犰狳。」

    「啊，说得也是，我走了。」

    看着二度被甩上的辅导室门，白袍男子起身绕回办公桌前，将桌面上注记得密密麻麻的少年资料一GU脑地扫进cH0U屉里。

    「嗯......笨蛋兄弟。」他将吃剩的bAngbAng糖棍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简单下了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