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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过两日，果然天气放晴。积雪也清得差不多，於是将要分发出去的银钱准备好。这部份是恪王跟各官员负责；而赵琮要做的就是维持秩序。

    在前两日，在主帐一起讨论时，封彦听了他们的述说後想了想，问了下当地民众目前的状况。

    「这几日暴雪，再加上之前那些混蛋还抢了镇里不少吃食，没法吃饱的百姓很多啊！」叶晋方叹道。

    「这样吧！让军营里的伙头兵们分几个出来，现场做些馒头跟粥，阿琮，再分些米粮出来，给他们暂时应急。等他们领了银钱，趁天气好，能去县城里买米粮。」封彦跟赵琮商量道。「我会写信给母亲，让她再筹些米粮补给你。」

    「没关系，不急。军营里现下还是够的，老叶，听见没！交给你处理！」赵琮转头扬声道。

    「知道了！」叶晋方笑了笑。也是，他们军营那时候来不及营救，一夜之间就死了那麽多人，也是多少有些愧疚的。封彦追上已经走出主帐的叶晋方，低声说了几句後，他点点头说末将明白。

    「怎麽？」赵琮好奇一问。

    「总是要弄点热乎劲的东西给他们先暂时吃够，再分米粮。不过得说明清楚，只发一次，暂时应急，领了银子可以让他们去县城采买，最好也能连络那些商家，给镇民们暂时性的一些折扣。」封彦走回来跟赵琮说道。

    叶承轩说：「放心，这个交给我。」

    恪王饶富兴致，双手环胸看着封彦跟赵琮说话，心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贤内助了吧？哎……总觉得好酸啊！为什麽像封彦这麽好的人他就是没遇见呢！

    带齐了东西，来到了凛燕镇的一处原本做赶集用的空地，架棚子的、整理物件与搬桌椅的，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来帮忙的都是军营里的士兵，他们跟赵琮都是穿的一般常服。封彦也是穿上了一般的常服，跟其它人的短打粗布不一样的是，他穿上了是豆青色的短打。其它人都是蓝色的粗棉短打。封彦简单的束了发，跟着伙头兵们一起烧火蒸馒头、煮粥，以及rou末炒腌菜。

    天气虽放晴，但寒风仍然刮着。封彦学着伙头兵们将长布巾扭绞成一条，绑在额上。「油纸呢，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

    「粥呢？都煮好了？」封彦问道。

    「快好了！」

    「你们几个，帮忙把馒头拿出来，划一刀不要切断，夹腌菜用的，这样比较快。」封彦轻吁一口气，吩咐道。剩的一些粉，他则是加了水再把炒剩的腌菜和进面团里，做了烙饼。

    赵琮维持秩序，让老弱者排一列，优先领取。等核对完，便让人拿了银两，当场点清後画押印指印。顺着方向走去领吃食，最後再去领应急的米粮。这些流程早放在公告处，识字的说给不识字的人知道。

    再加上有人帮忙引导，倒也没出什麽岔。封彦亲自把粥跟馒头递过去，说一些抚慰的话。待到中午休息时，封彦把温着的烙饼分给了恪王、赵琮跟官员们。

    「哎，这真的是封公子做的？虽然简单，却是味道极好啊！」其中一个官员说道。

    「就地取材罢了，是诸位不嫌弃。」封彦一揖，浅笑道。

    「阿彦做的东西就是好吃！」赵琮直白的夸赞。恪王闻言，不禁觉得怎麽心里又酸起来了。是说，照封彦的标准去找个郡王妃人选，不知道会不会太严苛？恪王心想。

    发放银钱这事就是手续流程有些繁顼，然而在赵琮跟叶晋方的帮忙维持下，没有出什麽乱子。虽然有一些宵小之辈混水摸鱼，但都被当场活逮。至於惩罚，也不外乎银钱之类归还，现场打二十棍。

    周一把装着赵小红的小袋子递给了封彦。封彦因为要忙着帮忙做吃食，怕不小心伤到赵小红，便托同一先看管着。等忙完了，周一送回来时，赵小红早饿得抗议了。

    拿起两根竹签夹起一小条生rou条，让赵小红大口吞下。牠比之先前有活力多了，叫声还挺响亮之外，身上的羽管也开始长出绒毛。虽然看起来参差不齐，有点引人发笑。

    倒是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人看时还是会多少有点心里发怵的。可配上现在牠毛还没长齐的外表，反倒看起来是蠢憨蠢憨的。

    「几日不见，牠倒是长得挺快！」赵琮伸指戳了戳牠的脑袋，赵小红毫不客气的就要啄回去。赵琮缩得快，嘿了一声说这崽子胆肥了，想咬亲爹了吗？

    「什麽亲爹，你是人还是兽？」封彦没好气地瞪去一眼。「少欺负小红！对了，建庙跟集中牌位的事，镇民们的反应如何？」

    「有的愿意有的不愿意，不愿意的也没关系，都可以去庙里做法会的。」赵琮说道。「至於镇外那些坟，会在外围做个围栏，由西北大营这边出人力做个值守的岗哨，给这些死於非命的人们一个安心长眠的宁静处。」

    「嗯……这样也好。」这朝代的人还是挺相信这些的，也好，至少是给还活着的人一些慰藉，算是好事。

    当天回去後，恪王跟官员们核算了发出去的钱以及名册後，确认有人在事情发生後，将亲人埋葬办完丧仪，不想触景伤情，便远走他处了。算下来还有一些余钱，恪王说这些也是要缴回去的。

    「要不，我还真想给赵二，算是补贴他西北大营的一些收入。」

    「可别，这是陛下亲自拨下来的银钱，自然是要缴回去的。」赵琮摆手道。「是说，殿下事情办得应该也算差不多了吧？」

    「嗯，待把核算结果再核实确认後，便可以启程回京了。你们呢？」

    「我们在这多待一阵子，过年前再赶回去。」赵琮说道。

    恪王点点头。当晚封彦因为忙碌出汗又吹了些风而有些发烧，冬青立刻让人多拿一个炭盆过来，让封彦好生躺着，多盖一条被子，捂出汗来才好降温。赵琮很快的把药汤端来，要喂封彦。

    封彦拒绝了。毕竟药汤实在太苦，他宁可一口闷。幸好封彦自己做了些糖块，汤药喝完後便立刻取出一块含嘴里。

    又辣又呛又苦到极致。他印象中曾有人提过，中药里最苦的可不是黄连，而是苦蔘。然而这药汤怎麽觉得好像还有比那玩意更苦的东西在里面啊？封彦心想。好不容易嘴里的糖块化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