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之境1:通晓的迷途》_Sceery──生命之国:来自花蕊深处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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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eery──生命之国:来自花蕊深处7 (第1/1页)

    你是我感觉的感觉

    故事都由你开始

    就忘了结束

    ──《纹之书》?〈遇见〉

    看着nV子出现,密斯特与维因自然不无讶异,感觉就像是看着一堆灰烬中,窜出一朵无垢而剔透的花。要说有什麽反应,也顶多就是惊奇,不更多也不更少,让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开口才好。至少对瑞因而言是如此,然而密斯特的话,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想不到说什麽的问题:

    「哇,世界真小呢,原来你就是维的妻子啊,你叫什麽名字呢?」

    对於密斯特每每对人抛出这些问题,瑞因已经司空见惯。不过稍早前才第一次见到密斯特的nV子,显然还对此感到有趣──瑞因见状则松了口气:至少没有感到被冒犯──nV子毫不遮掩地笑出声来,听来格外动听。穿过这个酒杯不断碰撞、低沉碎语不绝於耳的空间,蜜一般地滴进他们的耳中:

    「嗯,看来我们挺有缘的呢!我叫温朵,两位是……」温朵说着,右手食指轻抵额头一侧,也顺着那指尖看向烟雾弥漫的左上方,呈现思考的模样。而後有些不得要领地打了个响指:「密斯特先生,跟瑞因先生对吧?到我们国家来还愉快吗?」

    瑞因忍不住在心中惊呼温朵的记X之好。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天之内,究竟有多少人入境,但能这样记住两个本该只是工作上应付的人,还是一件很令人惊喜的事了。密斯特似乎也很意外地想说些什麽,然而这时,原本已经醉倒的维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呓语般的声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後,似乎没有焦距可言的双眼,几乎本能X地漂移到温朵的脸上,缓慢地开始对焦:

    「温朵……你怎麽在这呢?像在云里面一样……」维说着。咬字倒是十分清晰,只是听来极度疲倦。

    「那是我要说的,你要喝酒可以,起码跟我说一声好不好?」温朵责备着,但语气毫无责难的意味,倒是有些宠溺之感:「我在跟你的新朋友们聊天呢,今天早上是我办理他们的入境手续喔!维,你说巧不巧?」

    「嗯……」

    维低低应了一声,但听来像是试图消化这段话而不能的样子。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身上的气质仍未散去,只是变得不那麽俐落,变成趋近流质的存在而已。半晌後,维才缓慢说了一句:回家吧。

    「好,回家吧。」

    温朵回道,并轻轻搀扶起仍醉着的维。临走前,不忘抛给一旁的两人,一个金h灿烂的笑容:

    「两位下次见!对了,过不久就日子就到了,到时候希望能在广场的庆典上看到你们。那麽,祝你们晚安!」

    说完,温朵带着维离开白烟缭绕的酒馆。离去的背影,很快就被涂抹得模糊,缓慢的步伐,听来没来由的温柔。

    「真好呢。」

    「嗯。」

    目送两人远走,密斯特和瑞因似乎只有这样简单的想法。而後密斯特将杯中最後一些酒饮尽了,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笑着看向瑞因。在这满室烟瘴的环境中,看上去,就跟他第一次看见密斯特双眼时一样,如在雾中。

    一双不知会引人迷途,或者正在迷途的双眼。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找地方住吧。」

    「温朵……对不起啊,老是让你担心……」

    「你也知道喔,以後还要不要一声不吭就跑去喝酒了?」

    温朵说着,半是调皮地捏了捏维的鼻尖。不过对此,正躺在床上的维也只是任她摆布。事实上,她连睡衣都替维换好了。反正酒後的维总是这副德行,她贪玩点也无所谓。

    「对不起……要是我有我应有的,天赋,也不必害你担心了……」

    维有些朦胧地说着。而这是维喝了酒後,另一个劣根X,就是老对温朵做些自己能力不足的告解。这点总是令温朵哭笑不得。不过真要说,还是有那麽点心疼在──总是说这些,表示无论是否影响到她,这对维自己而言都是个疮疤,或消不去的印记。

    维继续喃喃说着,若不仔细听,基本上无法辨意的话语。温朵也听得不大真切,只是替维顺了顺被子,同时执起维的右手。那上头配戴的是一种名为「木灵子」的花。花型简单,二十枚近乎圆形的青银sE花瓣,围绕着中央的花蕊。每一枚花瓣都稍稍盖住下一片花瓣,因此这种花从旁看去,像是一个层叠而出的圆。

    这种花的花语是「传承」。哪怕努力争取,通常也不见得配戴得起这样的花,多半是从家里传到手上。配戴木灵子的人,照理而言是作为国内的「传授人」,将花的知识传授给孩子们。

    然而,维做不来。

    原因单纯得令人难以置信,仅仅是,维无论如何都无法记住,那些种类繁复的花,各自的名字,更不用提其代表的意义了。在他们的国家中,记住上百种花也不过是基本,但那对维而言着实过於刁难。大约二十种花的程度,跟大部分人相b,简直薄弱得像被风暴席卷的叶。

    现在维的工作,差不多算是替警察兼差。出入酒馆之类的场所,取缔一些不大不小的违规事件,上报後领取些许酬劳。即使不是警察,有时也无可避免地被卷入争斗。

    维总认为,这样的工作令她担忧。但别无他法,维似乎没有什麽特长可言,至少,维自认如此。

    至於温朵则一直对维的固执,感到有些好笑。怎麽说呢,她其实从不担心维会因为工作的事情而出什麽差错。从不担心。

    原因她说不上来,可能因为,维在这方面的天分,的确足以令人信服。至於其他的,就是无从解释的直觉了。

    当然,她并没有维那样的直觉。有的话也只是,关於维的种种。

    温朵一辈子,对迎面而来的事情都只是接受与面对,感受仅是当下的感受,不会有什麽命中注定、神秘一般的感觉。那於她而言过於虚幻了。

    唯独遇到维的那一刻,她确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大概就是让她足以相信,维会仔仔细细地陪她,走完她的一生。

    思及此,她又不忍心对此刻仍在呢喃忏悔的维多说什麽了。自己也盥洗了一番後,便躺进被褥包裹的温暖中。即使已经这麽醉了,维却仍伸手环住她。身上的酒气是免不了的,然而温朵喜欢这种时候,维格外温暖的双手。

    「晚安,我的紫画纱。」

    最後,她听见维这麽说,瞬间觉得自己是一朵花,在暖意的cHa0浪中,无限喜悦地开了,开进自己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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