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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木新花年年发、肆拾 (第3/4页)

「不必,你睡吧。我习惯一个人了。」

    金霞绾说:「你怕什麽呢?都是男子,又不会躺在一块儿就怀上了。」

    「胡说八道什麽,早点歇着。」严穹渊语气还是很平淡,也听不出愠恼的情绪。

    金霞绾撇撇嘴有些无趣的爬ShAnG就寝,放下床帷後就困了,意识蒙胧间想着严穹渊收了他的簪子,也没仗着这点戏弄他,真是个不错的人啊。他其实不认床,在哪里都好睡,但一想到这床是严穹渊睡了一阵子的,心里有点害羞,也觉得新鲜。

    他睡眠一向较浅,这一晚特别明亮的月辉透进窗纸照入室里,深夜时分他醒了过来,下床走到暖阁看严穹渊。这男人半张睡颜被月sE照亮,眉眼柔和俊美,宛如仙人,他看着有些心动,r0u了r0u心口告诉自己不要乱想,把对方落到一旁的毡毯拿过来替人盖好。

    严穹渊一把捉住金霞绾的手腕,然後睁眼一瞧,望着那张清雅藏YAn的小脸才想起自己在花晨院,嗓音微哑道:「是你啊,做什麽?」

    「你毯子掉了,我帮你盖好啊。」

    严穹渊看他一脸无辜,松手坐起来问:「睡不好麽?」

    「不是,我睡得浅,有时半夜会醒来。」

    「哦……睡得好才长得高。」

    金霞绾垮下脸,哼声走开:「要你管啊!」

    两人各自躺回去,片刻後金霞绾忍不住出声轻喊:「你睡了麽?」

    「怎麽了?」

    「聊一聊吧?」他对严穹渊充满好奇,虽然对方没答应,但也没拒绝,於是他自顾自的聊起来:「你一直都住在琉璃天麽?听说那里大山大水,不过什麽人烟都没有,深山茂林间还常有瘴气,你一个人怎麽过啊?」

    严穹渊说:「我说故事给你听,你听完就睡吧。」

    「我又不三岁小儿,用得着你哄我?」

    男人迳自说起久远前的事:「很久以前琉璃天是锦山国的一个偏远部落,只不过後来被邻近的云岐灭了。那部落的一些人往外逃逸,其中一人和锦山国的将军变成莫逆之交,後来锦山国和云岐国有纠纷,将军把琉璃天收复回来,可部落已经不在了。

    那将军当时正和锦山国的公主相恋,公主也和那部落遗民成为挚友,挚友选择回琉璃天生活,将军跟公主没有强留。後来锦山国的国君、贵族沉迷於修仙炼药,荒废政务,听信J佞,导致民不聊生,最终被银华国并吞。将军战Si了,公主被掳,银华国天子强收公主入後g0ng,封为贵妃,那时贵妃肚子里已经有将军的遗腹子,而且若强行堕胎有X命之危,最後她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但她害怕孩子被杀,只好拜托和自己有交情的长公主把孩子送出g0ng,藏到民间。

    琉璃天的友人略懂一些卜算之术,算出公主有难,到了人间才发现一切都变了,他打听到贵妃与孩子的事,受贵妃所托去找到孩子,将他教养rEn。」

    金霞绾听到这里,说:「你就是那孩子吧?这麽听来,你和我师父也挺有缘,师父要不是太惦记长公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跟你们一起去琉璃天。」

    「嗯。我也不是一直都在琉璃天,偶尔会到外面走走。」

    「那你认识很多江湖朋友麽?」

    「也没有很多。」

    金霞绾笑了声:「我就说嘛,你一定是都不笑,冷冰冰的,这样很难交朋友的。不过行走江湖,自由自在的很好吧?」

    「看你怎麽想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不熟悉别人的规矩容易惹麻烦,所以说入境随俗,才能自在行走,若以为自由自在是可以不管不顾他人,那便是大错特错。」

    金霞绾皱了下鼻子:「又在说教。」

    「事实如此,你不Ai听就算了。反正再过两日我就走了。」

    听到这事,金霞绾彻底没了睡意讶道:「你这麽快就要走了?」

    严穹渊半开玩笑应他:「嗯,舍不得我?」

    金霞绾逞强道:「怎麽可能舍不得。我只是没听说过这事,有点意外,你去悼念过贵妃了?依你的修为不是能潜入皇g0ng偷瞧?」

    「能,但是不能。」

    金霞绾听懂他的意思,能潜入,却选择不这麽做,这是因为严穹渊有自己一套行事准则。

    严穹渊说:「见过送葬行列,远远的看了。」

    「节哀……」

    严穹渊知道这少年心X不坏,还会想要安慰自己,他说:「我没事。其实我一出世就和她分开了,没有相处过,也不曾知晓她是怎样的人,有些事只是听师父告诉我的,就算心里怅然,那也都是因为自己的想像。我跟你相处过,对你还b对她熟悉。」

    金霞绾捏着自己的手指,一面听对方讲,他想了想说:「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悲哀难过啊。」他说出口就後悔了,严穹渊说不定根本不需要他安慰,气氛好像变得尴尬。

    「霞绾。」严穹渊忽然轻唤。

    「嗯?」少年觉得那有些沉砺的嗓音,磨得他心尖微痒、发sU,说不上来是怎样奇异的感受,好像会想更亲近对方,想更了解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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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要怎麽活?」

    金霞绾说:「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啊,自由自在的,师父也是这麽希望的。你不也说外面每个地方规矩不同,那行走江湖也未必逍遥吧?」

    「找到自己的道,认清方向,心中清明就是逍遥。茫茫然不知所谓,才会误以为能为所yu为是逍遥自在。」

    「你能不能别再说教啦?」金霞绾一时受不了他讲的那一套,烦躁回嘴。

    严穹渊问:「一直关在风月坊、花晨院里,是自由自在?」

    金霞绾一时答不上话,严穹渊也没再说什麽,但那句问话让他陷入迷惘。由於江东云的疼Ai和庇护,使他在花晨院里是特别的存在,既不像其他人需要在欢场陪酒卖笑,也不必事事C心,他只要伺候好江东云就够了,江东云是他师父、养父,但对他做的事更像是豢养宠物?

    只是因为没人敢对江东云的作为有异议,所以他就理所当然这样被教养长大,想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在花晨院的处境很尴尬。现在他还小,别人不会多说什麽,等他年岁渐长以後,江东云还会一直这样宠着他麽?他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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