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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度过了天杀的四个小时之后,阿尔克终于有机会发问。 阿因特摘了一只手套,正在掰石榴吃,听到他问话抬起头: “哦,很简单,你十四岁的时候,凯瑟琳替你拒绝了与昂格列的奥兰治公爵的女儿玛丽的婚姻;四年后你在达玛利亚,错过了奥兰治公爵的女儿的婚姻邀约——注意这位是尼德兰的奥兰治公爵;阿拉贡的那位公主嫁给你算是下嫁了,一样被拒绝了,不过她随后嫁给了昂格列的王子,所以不算尴尬;最近的一次是两年前,他们想让你和克里夫的……安妮还是谁结婚,一样被拒绝了。所以,”石榴汁把他的嘴唇染得鲜红,阿因特咧开嘴有些诡异,因为他并没有笑:“未来的哈尔什雷公爵,现在要和哈吉斯家的弱智放在一起被谢伦公爵之女挑选。” “我不明白。”而且这一点也不简单。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归结于你十四岁没和卢瓦勒女士结婚。”阿因特又低下头去捣鼓那个石榴,这里看不清画师在干啥,而阿尔克,上次他试图动动脑袋的时候,那个画师说:“别动,这个角度的光能掩饰您眼神的虚无,让您看起来没那么蠢。” 嘴里长刀片的毒蛇,他可是在皇家大学拿到学位的。而那个画师只是在画布前看看他,画两笔,看看他,如此重复了四个小时。最枯燥的哲学课都该下课了,而他被领口背面不小心折回来的蕾丝扎了四个小时。 尊重艺术,尊重创造艺术的人,阿尔克默念,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脸和艺术有什么关系。他记得有一次重修壁画,他看了一下午,结果他毕业了那墙还是空白的。后来他得知那不是画新壁画,仅仅是恩斯班大使来访,紧急把墙上冉科法骑士屠杀代表恩斯班的红龙壁画盖住而已。 “我还是不明白。”要问的太多,能说的有限。 阿因特把一瓣剥去苦涩外皮的石榴丢进嘴里咀嚼,用表情示意他可以问了。 “我和……呃……谢伦小姐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吗?”掌心的汗水让他手里的权杖打滑,他不得不握得更紧。 “嗯,好问题,不过你想想人类本身就是一个男人cao了自己的肋骨产生的,人类就是从luanlun中诞生的;其次你和她的血缘关系可能……比你想的远,哈尔什雷归入冉科法比较晚,而你的父亲——亲生的那个。恕我冒昧,我只知道他可能都不是冉科法人,可以说这是你的劣势,选择你会被说血统不够纯正,但是这也是你的优势。因为你长得比较像人。” “抱歉……?” “哈!”阿因特终于笑了出来,“我忘了,你没见过小哈吉斯,他十六岁,比你小……挺多,比我小大概二十岁。他可是血统纯正,看看他那河马一样的下巴,天啊,一样就能看出他家在何方。” “……谢伦小姐多大?”那根权杖往下滑,他用力握住,感觉上了漆的木棍滑的像是一条泥鳅。 “……天啊,我算不清,不过她至少在十六岁以上。法律禁止了和十二岁以下的女性结婚,因为她们会难产。而贵族女性,她们一旦被判断为可以生育就会被嫁出去,而我印象里,”阿因特挑眉,手上掰开剩下半个石榴,“四年前她还很瘦弱。” “哦,呃,还真是糟糕。”蕾丝扎在潮湿的皮肤上。他想吐,但是没有东西可以吐,胃底往上翻,但贲门与会厌软骨却一步不让。 “……是恶心透顶了,”阿因特终于吃完了那块石榴,他掏出一个烟斗,慢条斯理地倒进烟叶,起身去香炉里找一些碎炭,“听起来是胡扯,但是……她要是能选择你,也算是幸运。对你们来说都是。” 阿因特没在继续解释,他在阿尔克看不见的地方吞云吐雾,而画家用了什么颜料,他不知道,他没戴眼镜。 “是的,眼镜可以遮挡您的目光,但是画起来太麻烦了。”画家如是说。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是我?”阿尔克梦呓般低语。 “因为谢伦的孩子死了。”他感到阿因特还面对着窗外,“公爵夫人本该为他生下一位能继承爵位的小孩,但是那个孩子出生没几天就死了。于是他转向让他的女儿生个孙子,哦,天呐,真恶心。” “而你,没有德。”阿因特转过身,靠在窗沿上。 “什么?” “你没有封地,没有封号,如果日后有什么意外,他们可以弹劾你不是哈尔什雷正统,自然无法继承封地,永远没有那个‘德’。” “到底是谁在在意那个东西……” “没人在乎又没人不在乎。目前来看和你结婚,亨利艾塔至少眼前省心,而你能顺利继承哈尔什雷,双赢,可能只有哈吉斯家有意见。” “我们都不认识彼此!我甚至刚刚才知道她叫亨利艾塔!”他几乎是叫嚷了起来。 “哦,孩子孩子?,亨利艾塔是她的名字,但也她亡母的名字,没有人叫她亨利艾塔。大伙都叫她伊莱莎,她的中间名。”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感觉一拳挥空、险些摔倒在地的挫败,“我们之间没有,别说爱了,她不知道我长什么样,我不知道叫她名字可能会被打,我们怎么可能爱彼此?” “爱不过是当权者的游戏罢了,”阿因特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牙齿,“不是谁都能和凯瑟琳一样自由爱的。” “我没想到你甚至没有一张肖像,阿尔克,想想一下,哈尔什雷家的后人走过历代先祖的肖像,这是‘银牙’加索尔,这是‘猩红’凯瑟琳,这是阿尔克?哈尔什雷,我们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略过。” “我不在乎。” “然而除了你所有人都不得不在乎。”阿因特对着镜子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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