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与妓女（下） (第1/5页)

    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顾白拿起角落那只闪着有信息的手机。

    “顾医生，谢谢你今晚说的那些话。真的谢谢。但过了今天就忘了吧，真的谢谢你。”

    “小芳你在哪里。”

    叮咚桌上的充话费赠送的智能手机叫了起来，纪芳根本没带手机出门。这一片自己也不熟悉要去哪里找她。

    顾白无奈地把手机放回桌上，穿好衣服然后坐在桌边的塑料板凳上认认真真地开始在手机上打字。

    “小芳今天的事我是认真的，半点没有开玩笑，我也想过很多次会在什么情况下和你表白，没有一次设想是在浴室里这样说出口，确实不太美好，怪我太鲁莽了，你的情况我问过阿美，我都知道你不要害怕，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看着纪芳手机亮起又熄灭，顾白m0出钱包拿出今天特意上ATM取的五千现金放在纪芳枕头下，拉开门踏入黑暗的走道里。

    顾白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反方向的黑暗里蹲着的人影慢慢站了起来，正是消失的纪芳。她魂不守舍地打开门坐在顾白刚刚坐过的塑料板凳上，拿起手机按亮画上解锁的图案，顾白的信息出现在眼前。

    好一会儿纪芳都没有动维持着那个盯着手机的姿势，牙齿SiSi咬住嘴唇，嘴角微微抖动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紧紧握着手机和自己僵持了一阵后，终于伸出手指对着那条信息按下了删除。然后起身狠狠抓了抓头发关灯睡觉。

    调整枕头时粉红sE的一沓钞票露出一角，纪芳移开枕头拿出仔细数了两遍，太多了纪芳心里这样想着，找出一个红sE塑料袋把钱装进去压扁了空气后，把袋子缠绕起来放进了挎包里，找机会还是还回去吧。

    纪芳起身关灯睡觉，手里紧紧抓着手机。

    哐哐哐的砸门声只能是王大富那个恶心的老头。

    纪芳认命地起来开门，王大富灵活地闪身进门一点不像年近五十的人。

    “有钱吗B1a0子。”

    “不是上个礼拜刚刚给过你。”纪芳拿过对面人显然是为了讨好而去买的早饭，豆花油条，大r0U包，豆花上撒着葱花榨菜粒，一勺辣椒油让它看起来很有食yu，纪芳把豆花从塑料袋中拿出，打开盖子坐下开始小口小口啜着。

    “输了嘛，你上回给我那三千还要给你姐交住院费早就没了。”王大富佝偻着腰脸上露着谄媚的笑。

    纪芳放下塑料碗，手掌在大腿上摩挲了两下像是要把手上的汗蹭掉。

    “我没钱啊。”

    “不跟你多拿，你这个礼拜不也接了客人嘛！有多少给我多少。”王大富开始失去耐心脸上油腻谄媚的笑容隐去手指在桌上不耐烦敲击着。

    “我真的没有。”纪芳的豆花还剩三分之一，放在桌上油条和r0U包在白sE塑料袋里好好放着，无奈地抬起头和王大富对视因为听顾医生的话养伤，昨天那是纪芳第一次接客实在没有钱可以给继父。

    王大富决定自己搜寻她绕过纪芳走到墙边去拿她的挎包。

    “你要g嘛，我真没有。”纪芳也着急起身可是王大富已经得手她从包里拿出那包好的五千块在手上掂了掂。

    “这不是有钱么小搔b”

    “这钱要还给人家的，不是我的不能拿。”

    “哟什么情况啊。”王大富那油腻的脸上起了戏谑的笑容。那一小叠钞票在她手上一甩一甩拍在手心“你总不能跟我说是捡来的吧。”

    “借的”纪芳上前想抢回来这是顾医生的钱不能给老头拿走。

    “你要借钱g嘛？！我警告你你姐还在疗养院呢！”王大富放大了嗓门开始吼叫一边吼一边向后退去把钱塞进K兜，“你身边有谁能一下子给你这么多钱，是傍上谁了吧。”

    “……”纪芳眼睁睁看着老头把钱揣进K兜。

    “反正都是卖，这点钱多卖几次就回来了，这么看着我g嘛，找你那个借钱的老板，把衣服一脱不就完事了。”王大富已经走到门边，手搭门把手上猥琐的笑容一如往常喉咙里因为常年x1烟总是卡着痰，她想咳又没有咳出来难受地啐了一口唾沫转动把手走出去。

    纪芳坐在桌边颓然低下头。

    良久良久叹了口气，起来把油条和r0U包狠狠扔进垃圾桶。

    顾白意外的看着站在门边的纪芳，她从没想到纪芳会主动来找她，欣喜地站起来把纪芳拉进办公室好好地安放在窗边沙发上又殷切地去倒水。

    “小芳要不要喝茶，还是饮料？要不要喝咖啡？”

    “顾医生不用麻烦了，我不渴”纪芳还是那种局促不安的神情好像没有一刻放松过。

    “小芳”顾白捧着水杯她没有用一次X纸杯而是拿出cH0U屉里另一只马克杯仔细洗g净给纪芳倒了温水递到她手上“怎么啦？”

    “顾医生这个”纪芳m0出一张A4纸上面端端正正写着“欠条”两个字“本人纪芳，身份证xxxxxx…”结尾的签字处还端正按上了自己手印。

    “小芳这是？”

    “顾医生你的钱我不能要，我本来是想来还你钱的，但是家里出了点事，我爸把钱拿走了，所以我先给你这个，我不会赖账我会努力尽早把钱还你的。”

    “小芳我说过的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顾白蹲在纪芳面前，放低的身姿让她可以看到纪芳的脸，她真诚的眼神一下望进纪芳心里。

    “顾医生，我们不适合。”纪芳脸转向一边避开顾白的眼神“我……我是……我……总之我们俩不行的，我配不上你的顾医生。”

    顾白从兜里m0出一颗大白兔剥开糖纸之后放进对面纪芳嘴里，然后轻轻握住她捧着水杯的手。“小芳不许自己瞧不起自己，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呢？是不是？”

    “你上次说生病的人才能吃糖。”

    “小芳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啊。”顾白弯曲食指刮了一下纪芳挺立的鼻尖，“那我说我喜欢你我们一起面对你记得吗？家里到底怎么了？”佯装生气的顾白伸手把纪芳的脸掰正，用自己的真诚眼神持续看着纪芳。

    “……”纪芳颓然的认输了谁能受得了顾医生认真的直视呢。

    “小芳。”顾白低沉的嗓音有如魔力般在耳边响起“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顾医生我……可是你的钱……我虽然是……是……卖的……但和你那天我自愿的……我不能要你钱的……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能要你钱真的你赚钱也不容易。”

    顾白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要走进小芳心里怕是道阻且长啊，“小芳那这样欠条我先收着当我借你的，你慢慢还，现在可以告诉我家里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