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2页)

桌面上摆成一个长条：“这个人，我稍微还有点印象。”

    潘sir：“怎么说？”

    nV医生：“JiNg神科，我们通常没办法做出很JiNg确的诊断，不像外科和内科，有很多定X的检测手段。b如说血Ye检查，CT或者MRI都很难辨别或者解释患者的病情。而我们科室很依赖医生的观察和患者的主诉。这个小伙子当时受噩梦，失眠和神经衰弱困扰，情绪b较低落，怀疑自己受了‘脑控’。但是跟一般我们遇到的‘脑控’类患者不太一样的是，他在叙述病情的时候逻辑Xb较强，观察不到太多属于妄想的成分。b如很多患者都怀疑自己随时被监视啦，有人要谋害他啦，等等。这些情况他都没有。”

    “咳。”潘sir憋住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我们若是真要监视什么人，哪有那么容易被察觉。

    nV医生顿了顿：“他也没有冲动易怒的躁狂表现，幻听幻视都出现在睡梦里面，而且记忆的都很清晰，所以还有点特别。”

    潘sir：“那他的幻听和幻视具T是什么？”

    nV医生用三根手指扶住自己的侧脸，歪着头眯起眼睛努力回忆：“好像，是一大堆奇怪的字符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字符？！潘sir听到这个词，突然起了局长让他留意的内容。

    nV医生翻出陈函病历其中一页，就是瘦高警探看不懂的部分，对潘sir说：“哪，就是这些吧，他当时写了一些出来，说是最开始梦到的内容。”

    “原来这就是啊……”，潘sir拿出手机，发消息给高警官，让他把这个情况向局长汇报。

    nV医生：“他这种情况b较罕见。我后来特意去查过，国外也有这种病例，有的被诊断为JiNg神分裂，使用过电疗之类b较强的治疗方案。但是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是太严重。他只是觉得脑子里一直被塞进大量的字符，感到很痛苦。”

    nV医生：“这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地方，他说每次做梦都要强迫记忆几千个稀奇古怪的字符。”

    潘sir：“那么多字符，他能记得住？”

    nV医生点点头：“他当着我的面先后默写过两次，中间隔了好几天时间，但是两份手书里的一笔一划丝毫不差。”

    潘sir：“依你看，他这种，是什么病？”

    nV医生：“我不知道，当时看起来，他只是有点睡眠紊乱，并未影响到生活质量。如果再严重点，接近未定型的JiNg神分裂。”

    潘sir陷入思考，不知道该不该，或者该怎么向局长汇报这个情况。

    nV医生：“他现在怎么样？病情严重了？”

    潘sir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清楚。”

    俩人沉默片刻。

    nV医生：“还有其他问题吗？”

    潘sir意犹未尽，暂时又想不出再追问什么，只好说：“没有了。”

    nV医生：“那，我就先走啦？”

    潘sir起身送客：“好，谢谢你的协助。”

    nV医生：“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直接打我手机就行，不用派人来接我。我的号码，你们肯定有吧？”

    潘sir点点头。

    nV医生出去之后，潘sir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打开手机查看晓芸半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

    晓芸：“我爸把你买的牛腱子，卤了很多带给我吃，美Si我了！这种牛r0U确实特别好吃，是不是很贵啊？不过我妈和大夫不让我多吃，哼！你忙的怎么样了，早上有没有睡会儿？你不用担心我，我今天感觉又好了点，这次的药效好像很给力，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吧笑脸。”

    潘sir突然没来由的很想念她，很想去医院看看她，给她削一颗水果，切成小块拿叉子喂她吃；给她用热毛巾擦擦身子；陪她多讲讲话，逗她笑一笑；去医生办公室，细致的问问病情。但是偏偏被这份工作，这件古怪的案子给绑在这里。

    他觉得现状就像一个怪圈，他必须努力工作，才能挣钱补贴晓芸那昂贵的进口药药费，特需病房住院费。但是他越努力工作，却越没有时间去照顾和陪伴他的nV人。而晓芸越是在字里行间表现出她的理解、忍耐和坚强，潘sir就越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眼泪一不小心，就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滴在桌面上。潘sir抹了抹脸，给老婆回复说：“现在人手充足，不会很忙。上午我睡过了，你放心吧。对了，你还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

    晓芸很快回复消息：“不用了，我让我爸去买就行了。”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马修探出头来说：“原来你在这啊，哎，你怎么低着头？。”

    潘sir没接话，怕被他看出泪痕，不敢抬头。马修也不太在意，他刚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全部心思都在案子上面。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潘sir面前：“我的同事在美国没有查到那家公司有什么问题，所以不能向法院申请逮捕令或者搜查令。不过他们在系统里面扩大b对的范围之后发现，那家公司的投资人同时也是美国几大JiNg神病专科医院的投资人。而那几家医院收治的JiNg神病人中，有明显更高的人口失踪报警率。你看一下他们案卷里搜集的照片，就会找到共同点。”

    潘sir一张张的翻看照片，很快就发现马修所说的“共同点”。许多患者都留下了一大串字符和奇怪的符号，有的人是拿笔记在本子上，满满的写了好几大本。有的是写在家里，把所有能写字的墙面和地板全都画满各种字符和符号，看起来有点吓人。

    潘sir陷入了沉思。马修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老高说，你刚刚在这里约谈了一个医生，是不是？”

    潘sir回过神来，把陈函的病历推到马修面前：“对！那个陈函，几年之前在她科室看过病。”

    马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也有很多字符？”

    潘sir使劲点头：“就是你说的那个组织，把这些JiNg神病人绑架走的吧。”

    马修皱眉说：“如果陈函也是的话，潘，我们要增加警力！”

    潘sir：“那不如先抓过来？抓到手上就安全多了。”

    马修：“不行，我们要抓的是组织里的人，抓一个病人有什么用。”

    潘sir：“我们监视了这么久，我感觉他不像个共犯，就是个潜在的受害者。考虑到他的安危……”

    马修：“不行不行，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组织迟早会再跟他接触的。”

    潘sir：“你有没有考虑过，白羽已经走了，会不会就是因为她已经鉴定出来，陈函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马修：“有可能，但是我们只能等他们出现，才能……”

    潘sir：“不，我们直接去抓，就可以验证一下。如果那个陈函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肯定会现身的。”

    马修：“你别忘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监视。”

    潘sir：“所以啊，我们还等什么，这种时候更应该出其不意主动出击。再拖下去，等他们做好计划，真有可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他带走。你忘了白羽是怎么消失的吗？”

    马修：“不不不，这样会破坏我们原来的计划。”

    潘sir：“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是要调整的。”

    手机里的闹铃响起，又到了汇报时间，潘sir：“要么我们别争了，我先问问领导。”

    马修：“好，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