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1/3页)

    陈函和白羽耸拉着脑袋，无JiNg打采的蹲在地上，俩人背着手被拷在厨房的一条水管上，潘sir亲自检查手铐的牢固程度，又给他们再搜了一次身，确保无误。

    陈函觉得很累，很困，想睡觉。逃亡的这些日子，虽然R0UT上并没经受多少折磨，但是心里却无时无刻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些压力、焦虑、紧张感，积累下来全都化成了疲劳。而在此时，被警方抓住之后，陈函反而感到安心，能真正的休息一下了。他认为，自己从头到尾并没有做什么错事，捡枪杀人也属于正当防卫，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潘sir在边上对周围的警官说：“局长说让我们等一下，他们派装甲车来护送。”

    马修拍了拍腰上的手枪说：“怕组织又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潘sir：“是啊，担心被他们劫走。”

    马修：“那我们就在这里傻等着吗？”

    潘sir：“没办法，路上很堵，他们到这里至少要一个小时。”

    马修：“一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我们自己开车回去，早就到警局了。”

    潘sir：“好不容易抓到他们，不用着急吧。”

    马修焦躁的：“这里不用太多人，安排两个去顶楼观察吧？”

    潘sir：“已经有两个人在上面了。”

    潘sir给马修拖来一张椅子，说：“你先别激动，坐下休息会儿。”

    马修不情不愿的坐下：“我不激动。”

    潘sir看了看他，没有反驳。

    一个警官推门进来，向潘sir汇报说：“老大，我们查到了。”

    潘sir：“你说。”

    警官：“我问了酒店和结婚的那家人，承接今天婚礼的本来是一家叫做天禧的婚庆公司，但是婚车队却临时改成了另外一家的。那家公司的老板叫吴艺，酒店里的好几个人都看到他刚刚随着车队一起进来了。”

    潘sir：“那他肯定就是那个组织的人，抓到了吗？”

    警官：“还没有。”

    潘sir：“有照片吗？发出来一起找。”

    警官：“嗯，有照片，大家都收到了。”

    潘sir：“几个出口都堵住了，他应该出不去。”

    警官点点头，转身出门。

    潘sir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对身边的几位警员说：“你们两个，也去帮忙找找那个吴艺，还有你，去酒店监控室看看能不能查到。这里有我们四个人就够了。”

    三人领命出门，潘sir也给自己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陈函和白羽跟前，正准备向他们问话，突然感到腰上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是丈母娘。

    他知道老人家不会平白无故的联系他，于是对马修和手下的两个警察挥了挥手：“我出去一下，你们看好他们。”

    马修：“有情况吗？”

    潘sir挥了挥手中的电话：“我家里人电话。”

    潘sir在走廊上给丈母娘回电：“妈，怎么啦？”

    丈母娘吞吞吐吐的：“啊，潘，你现在忙吗？”

    潘sir耐心的：“不忙，你说。”

    丈母娘：“晓芸她……”

    潘sir等了几秒没听到下文，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岳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潘啊，你先别着急。晓芸现在的情况有些变化。医生今天检查完说，有些癌细胞转移了，现在用的这种药啊，好像没太大作用。”

    潘sir的眉毛一下子拧了起来：“那医生说怎么办？”

    岳父：“医生说，只能回到原来那种药，继续给晓芸用。”

    潘sir：“原来那种是化疗药，不是副作用很大，她很难受么？”

    岳父：“就是说啊，今天已经换回去用了一次，晓芸吐得稀里哗啦的，所以我们打电话问你……”

    潘sir一下子情绪激动的：“问我也没用啊，我又不是医生，我能怎么样？！”

    电话那边暂时没了声音。

    潘sir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说：“对不起，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哎……我这边的事应该要告一段落了，我处理完马上去医院。这还得找医生商量，实在不行，我们换个医院问问，看看有没有别的疗法。”

    电话里又换成丈母娘的声音：“小潘啊，你明天有空的话，跟晓芸商量一下吧，啊？她刚刚难受，医生给她打了针，让她睡下。”

    潘sir：“好，好。我知道了，我也想想。”

    放下电话，潘sir没有立即回房去，而是在走廊上，找了一个角落，坐到地上，背靠着墙，默默的拿出电子烟，开始吞云吐雾。

    基因靶向药物的无效让潘sir感到心灰意冷，回到传统化疗药物的话，晓芸大概率是没有救了，明天去医院问问医生，看她还剩下多少时间吧。岳父岳母他们在电话中与他谈论的那些事情，其实在晓芸上一次发病的时候就已经谈过。当时看她那么煎熬，被病痛和药物的副作用折磨的几乎不rEn形，大家已经以某种方式讨论过，如果确实无法治愈的话，是否可以选择以一种较为轻松的方式放她离开人世。

    人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生而为人，在短短的几十年间，又要经历多少无奈？如果晓芸的时间不多了，那我现在还在这里瞎折腾什么呢？潘sir感到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