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_镜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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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 (第1/1页)

    混沌中,颜小离恍惚觉得意识突然被劈开。

    紧闭的眼眶轱辘转动,然后猛然睁开,四下都是黑的,颜小离偏过头,发觉自己埋在谁的怀里,下方,有硬挺的阳根胡乱顶撞自己的腰部。

    “醒了?”

    有人的手覆上颜小离的脸,游移到胸口,那里衣衫大敞,露出的是略瘦的腰胸和一对白皙的奶子。

    李逸景很喜欢玩这里,双手拢着胸乳挤弄着朱果色的乳尖,凑上前与颜小离额头相碰:“送你生辰礼物。”

    颜小离不明所以,生辰礼物?谁的生辰礼物?

    他以为小王爷是怪他没有准备贺礼,脑子空空的,翻身便要下床,哪知后面抱着他的应无声箍得更紧,不爽道:“别动。”

    不敢动了。

    颜小离借着微弱的月色,辨认面前如瓷器美玉一样的人。他努力回想起自己是如何从宴席转而到这二人的床上的,他记得自己明明混进无忧王身边的侍从里,众人落座,正菜开始一盘接一盘地呈上,每轮不同的菜式如流水似的辗转,颜小离接过小王爷只尝了一点点的旧菜,骨瓷碟子仍有温热,是蟹rou切丁装进截顶的橙子里蒸煮,透出一股清新,颜小离取来银签,便在无人角落里偷偷尝了一口。

    两口三口。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小小的偷窃行为。

    宴席的主人翁无忧王也并没有看自己。李逸景今日绫罗绸缎加身,衣袖描银,被月华一晾,便焕光焕彩地夺走所有人眼神。他在珊瑚树旁举茶盏敬众宾客,笑意连连,果然正高高兴兴地庆贺这生辰宴。

    “有点甜。”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颜小离悄悄品鉴一番,回到李逸景身边接着斟茶倒水,冷不防手腕被扯住,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来喝酒啊。”李逸景呵呵笑着:“今日宴客,本王也要与民同乐是不是?”

    李逸景又稍微靠在颜小离的耳畔用无人注意到的角度问道:

    “好不好吃?”

    宾客们闹哄哄地欢呼,一盏澄的酒凑到颜小离嘴边,应无声背靠影壁,眼神嘲弄,酌着一小杯悠哉地看戏,看样子,他看见了颜小离悄悄偷吃主人的吃食却没有分毫阻止的意思,李逸景举杯对着众人敬酒,揽着颜小离的肩膀不由分说将酒灌进他的嘴里,酒汤实在醇厚,再之后在肚子里变成滚火,颜小离一口气干完,被逼得泪珠夺眶而出。酒不是好东西,他却被李逸景和应无声逼着喝了好多次、好几年。

    一口浓烈的玉液醇浆灌下肚,再第二口,颜小离便醉倒了,像个东倒西歪、被风雨打歪折的小树一样任人砍伐——

    此时又在小王爷的床榻上,大敞开双腿,他眼睁睁看着小王爷从黑檀盒中拿出所谓的“礼物”,青蓝色的珊瑚被打磨如水浪般的曲线,根部大概有小臂那么长,且粗,遍布微小的孔洞。

    “赏你礼物,还不快谢恩么?”

    李逸景揉了揉颜小离两腿间粉嫩的事物,信手拈来润滑脂去涂抹,他抬起颜小离下腰,用珊瑚枝戳弄xue外的软rou,干净的淡粉色xue抹了脂膏,酥麻灌顶,缓缓将珊瑚枝含进。

    含进坚硬的根部。

    “谢、谢谢小王爷,呜,嗯……”

    颜小离弓腰仰起头,好巧触到了应无声的唇舌。应无声只当他主动向自己告饶,一口咬在纤薄的颈肩:“我要,cao你的眼睛。”

    “cao你的嘴,你的奶子……”

    前面的李逸景缓慢而残忍地把珊瑚推进颜小离的rouxue里,应无声侧身去亲颜小离,把他的呻吟声打断,然后慢慢游移下去叼住奶尖。他的胸前被用过药,用手挤捏,鼓鼓软软的,便跟女人没区别。

    酒意渐渐过去,颜小离擦擦眼泪,朦胧的视野中,他看见红色的床帐旁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个铜镜。李逸景似乎弄够了,把镜子取下递过来。

    镜子里有颜小离难看的样子,他被应无声按倒了,趴在镜子上,镜面倒映着两三人交叠的躯体,冷白与古铜泛金的色泽,男人的身躯矫健有力,只有接着月色勾出朦胧莹白的曲线,分不清你我。

    颜小离看见自己两腿间的珊瑚仿佛从体内生长出来。浑身上下被咬出来太多印子了,乳尖碰到冰冷的镜面,被情欲蒸出来热意,在镜面上浮起了一圈水雾。

    颜小离的声音夹着哭腔:“好冷!”

    “冷什么。”应无声骑上来,顺便也安抚他:“这不就是你画的么。”

    啪——

    一叠未装裱的画落到床上,上层那张笔墨崭新,是前天画的。画上三人身姿曼妙,贴身抚慰着对方的私处,交叠的rou身缱绻缠绵,便是磨镜。

    “画的挺好啊,小离。”李逸景的笑意越深,一双挑飞的凤目眯起来,也越来越骇人。

    那张磨镜图被抽走,下面的,是之前所画的yin虐春宫,双xue同乘,坐莲艳舞,颜小离每一次被他们搓磨着画好一幅春宫,然后他们就跟发病了似的照着画弄自己。

    “怎么不画画我啊?你一次都没有给我画过。”小将军伸手穿过颜小离的腋下腰间,握着珊瑚往xue里一顶,带了平时舞刀弄剑的狠劲,看伏在身下的人肩膀细微地颤,过了会儿,他才哭叫回应:

    “下次。”

    “……下次给您画。”

    应无声歪歪脑袋,随即笑出声,手上也温柔了些许。而李逸景却不大高兴了,伸手去捏颜小离的脸颊,冷哼:“还有我呢。”

    大概是两日后,早晨天光阴郁,天色青朦不见骄阳,春彩和春水两位侍女踩着雨露沾湿的青苔路,钻进王府角落那间背靠山林阴阴郁郁的小宅子里。宅子平时缺阳光滋润,杂草遍地丛生,春水一脚踩死一只过路的绿色小虫,心想这绝不是常人喜好住的地方。

    “主子们的乐趣罢了。”春彩推开陈旧木门,嘎吱嘎吱,里头的桌案上扬起浮尘,一张轻薄的宣纸随风而起,落到二女面前。

    春水捻起来,看了眼吓得甩手:“天哪!好生离谱!”

    这声气势十足,床帐里的裹成团被子一动。春彩快步过去掀开被褥,一截莹白的手臂却紧紧抱着被子,其余的身体都缩在里头,跟蜗牛一般奇怪。

    “那你接着闷。”春彩甩手道:“吃的用的都给你带来了,看你乐不乐意饿死!”

    说罢,她气冲冲地拉着春水离开。

    她们本来就不是被指派来照顾颜小离的起居。

    人走远了,颜小离才敢从被窝里探出头,眼尾还泛红,他记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哭过。

    颜小离看着自己的身体,遍布掐出来的淤青与咬痕如同壁上的涂鸦,抹不去消不掉。但昨夜,他也依附在那两个人身体的余温里安然入眠。

    一直以来都如此奇怪。

    刚落地颜小离就被腰部的酸痛疼到龇牙咧嘴,眼前一黑,险些倒在地上起不来,隔了好久回缓,然后一点点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他前几年的画和在王府里画的春宫图,都收进箱子里,平时只拿春宫给两位大人过目,可这次他们居然把旧的全翻出来了。

    想到这颜小离又难过委屈:他们就不能好好地放回去吗?

    一束雷光贯入颜小离脑中。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着到床旁的柜前,里面放满了衣物,灰扑扑的素色布衣难入他人的眼,一层层的堆叠下还塞着一个破旧的小箱。

    幸好,它仿佛真的被所有人遗忘了。

    颜小离屏住呼吸,极轻地打开锁扣。他拣出那一张生怕被一朝发现的东西。

    纸张的边缘毛毛糙糙,是当时随手撕下来,沾了很稀的墨晕在纸面,洇成一池春水,池边烟柳下,用工笔细细描绘了男人的背影,这一幅春色无边,颜小离并没有落款,而是在背后写了“金陵”二字。

    和一个“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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