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锡谋杀案_第3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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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2/2页)

 他明白这是善意的提醒,“可能艾森豪威尔对他的演讲嗤之以鼻,或者承受不住他到处惹是生非,那谁知道。”

    安德蒙从手提箱里拿出一本《临床心理学研究》,另一本书压在下面,一起递到他手里。

    “给,你要的两本书。《测谎技术应用》是报社里唯一的库存本,用我的名义借走的,看完要寄给我。”

    麦卡锡用食指和中指从胸兜里夹出一张传票,颇郑重的说:“这是国家领土安全和领事事务局拟给我的一份传票。”

    安德蒙能清楚地听见麦卡锡吞咽了一声,他舀了一匙汤,像是不大当回事,快速地往下读了几行,才看出了不对劲。

    “……国家机关中潜在不忠人员,兹令蒙哥马利·D·麦卡锡于12月22日接受询问,未经批准不得离开。你都在陆军蒙茅斯堡加工铝热炸药了,居然还能被检举成间谍?”

    “因为我真的是颠覆分子。他们给我明天安排了测谎,我就怕这个,”麦卡锡如坐针毡,一只手掌在餐桌上摁着,点了一支刺鼻难闻的劣质香烟,“陆军总部提交给蒙茅斯堡实验室一份备忘录,上面支出了超过十吨铝热材料的费用。要么是共和党被腐蚀了,要么就是陆军总部正在酝酿一场阴谋,打算炸毁某个地方,还有意掩盖真相。

    安德蒙没见过锋利的马刺和炮火连天的战场,也不想在几年后看见硝烟。

    他捏着太阳xue,在桌下踹了麦卡锡的小腿一脚,像是对峙。

    “你们保守派真是,越来越不知廉耻了,那得有多少无辜的政客登上清洗名单,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麦卡锡顶着这个罪名像受了委屈,“我本打算再奋斗个五年,直到被派驻到海外。等我辞职返回意大利就买个漂亮的农场,谁也管不着我。但是现在我要拐弯了,我想揭露我所知道的一切。”

    安德蒙还回手里捏变形了的传票,有个敢于仗义直言的弟弟,他很骄傲。

    “所以这就是你被检举的真相……那你一个铜板都拿不到了,”安德蒙用餐刀在牛rou上抹开了蛋黄,拢在麦卡锡的盘子里,“你没有激起千层浪的能力,可我的报社有。”

    是人就有弱点,事务局会从来往密切的人查起,如果找不到,就会凭空捏造。

    麦卡锡斜靠在椅子上,遮着嘴巴,把烟尾按灭,逗留久了谁都有危险,“这案子肯定会闹上新闻,但一定不会被调查的水落石出,口风不紧船易沉,对谁都不好,就这样吧。

    “我其实不介意,还挺兴奋的,”不过一瞬间,安德蒙的眼神紧跟着他走,久别重逢就又要分离,“测谎审讯的不是真相,而是问心无愧,机器会探测你的愧疚,想办法让大脑一片空白。”

    麦卡锡弓着腰站起来,一口气喝了安德蒙面前半碗意式土豆浓汤,“剩下一半汤你喝吧。我此生做过最丑陋的事就是住进军营成为第二个麦卡锡,我太冲动了,才会被魔鬼附身。”

    安德蒙递给他一块小餐巾,“我没打算评判你。测谎结束以后,他们还会监视你一阵子,小心点。”

    “嗯。我也没有以此为荣。”

    麦卡锡的脑子乱哄哄的,届时,孙廷舟伸了个懒腰,把一饮而尽的冰杯还到他手里。

    搅拌匙在麦卡锡的手中轻微地抖了一下,搅乱了脑海中轰鸣引擎的燃料,他笑得很不正经,回应着魏文玉的疑惑。

    “以廉价的酒和粗暴的交易而出名,花五块钱就有人给你吹箫,不过有一半概率会被抢走钱包,然后胖揍一顿。”

    魏文玉合用毛巾盖上汤锅的盖子,小心被蒸汽扑到手,“怎么会有人愿意冒这个险呢?”

    麦卡锡慵懒地看着他,“有冒险才够刺激,火花。”

    “那你会觉得刺激吗?”

    麦卡锡支棱着手肘,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毛巾,饱满白皙的胸肌就像松软的奶油蛋糕。

    “如果你想换个心情,随时欢迎你来。”

    大火沸煮十几分钟之后,暖意nongnong的汤煲也被端上了餐桌。

    孙廷舟独自买醉了几杯马天尼加两个黑橄榄,早就远超了微醺的范畴,沉重地肩膀压在麦卡锡身上,很温柔地捋着胳膊,还很乖地冲他笑。

    麦卡锡的脸色好些了,抿着嘴,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很久没喝什么人分着吃什么了,谢谢。”

    孙廷舟一副醉脸熏熏的样子,一伸手就揽住麦卡锡的腰杆,对着汤煲中的煎豆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别替我说谢谢,不必,我和他很熟。”

    麦卡锡挣不开,身板挺的笔直,捏瓷杯子的手一滑,瓷片碎了一地,“以前我都和一个朋友分着吃弗卡夏餐包,”他抬眼看了魏文玉一眼,疑惑的目光投来,于是麦卡锡又解释道:“……就是用橄榄油和香草调味的蔬菜餐包。”

    孙廷舟凑近了身子,在他的耳根旁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然后你朋友也被你杀掉做成rou酱抹在上面了吗?”

    魏文玉定了一下神,那对犀利的眼睛盯着他,“孙廷舟。”

    “干什么,我以为意大利人只吃提拉米苏。”

    “他会回来的。”麦卡锡轻飘飘地叉了蔬菜送到嘴边。

    孙廷舟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你朋友住狼堡吗?”

    麦卡锡拿餐叉的姿势非常讲究,嗓音成熟稳重。

    “对我来说,世上的人只有三种,人,死人,还有我当他死了的人,我们吵完架他从不道歉。”

    孙廷舟又说:“所以你道歉了。”

    “休想。我这么正直的人才没做过错事,更不会求他回来。过一阵子,我们就忘了在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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