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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初夜,  (第1/5页)
    季沂醒来后,发觉身旁有人。    在得知事实的瞬间,他如坠冰窟,寒意从后背爬上头顶,他不敢说话,不能动弹,突如其来的恐惧将他的心脏死死捏住。    他以为多年的噩梦成真了。    直到看到了高彦的脸,直到回忆起昨天的婚礼,直到昨晚失控的一幕幕在眼前闪回……将季沂钉死在原地的钢钉松动,凝结的血液回流,最后万幸地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    微凉的空气注入胸腔,季沂逐渐清醒过来,他无力地闭眼深呼吸,直至呼吸平稳,然后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彦的脸,冰凉的指尖悄悄伸过去,抓住了高彦的衣角。    季沂一直恐惧着,会不会有一天,他参加一个饭局,一场聚会,然后第二天和一个陌生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赤身裸体地醒来。    他甚至不记得,这种恐惧始于何时。    高彦忽然动了动,季沂立刻把手收回来,在装睡和刚刚醒来之间犹豫。    “季沂……”    但是高彦还没睁眼就喊了他的名字,浑厚微哑的声线,在距离很近的耳边响起,好像带了低音震动。    季沂脑子有点乱,摸了摸莫名酥麻耳朵,高彦悠悠睁眼,偏头看向他,看了好几秒,道:“早。”    “早上好。”季沂逼着自己表现出从容来。是时候拿出影帝级的演技来了。    高彦拎起手机看了一眼,又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手机从手里滑落,“十点多了。”    ……可你好像并不想起床的样子。    季沂问他:“你是不是迟到了?”    高彦用手臂挡住眼睛,声音慵懒:“哪有结婚第二天就上班的。我在放婚假。”    暂时失业的季沂,都忘了还有婚假这回事了,他想问高彦请假的理由,但是以高彦的级别,想放假应该是随意的。    “……哦,对,那你再睡会儿。”他轻声说,想了想,决定还是起床,蹑手蹑脚地从被子里退出去。    高彦一把抓住季沂的手腕,季沂控制住落荒而逃的冲动,维持着一个滑稽的姿势,一动不敢动,见高彦另一只手还搭在眼睛上,他问:“怎么?”    高彦的手指在他裸露的手腕皮肤摩挲了几下,季沂不躲不闪,他宁愿自己全身僵硬像块石头,而不是有隐隐发软的趋势。    “你讨厌我碰你吗?”高彦放开他,“就像刚才那样,和昨晚那样。”    看不见高彦的眼睛,季沂没有那么难为情,他撑着起身,盘腿坐起来。    “不会啊,我说了的。”    高彦很在乎他的感受,季沂一直可以感觉到,他很庆幸。    但是高彦反复地询问,确认,得到答案后依然不确定,仿佛认为他在强撑,在言不由衷。    季沂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于是他问高彦:“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彦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似乎在思考,更加断定了季沂的猜想。    在结婚前,他们仅有的一次相对密切的接触,是他们认识的那一天。    那一天距离现在有十多年了,季沂认为高彦应该已经忘得差不多。    高彦掀开被子,也坐了起来,他穿着深蓝的丝质睡衣,头发不太整齐,目光清明,表情端庄,仿佛下床就要去开会。    “我以为你不喜欢男人,或者说,你应该不能接受,或者很难接受男性。”    季沂心道我确实不能接受别的男性。    “为什么这么说?”季沂不解,他都愿意结婚了。    高彦看着他,眼神似是不忍,又像在斟酌措辞。    就这么一瞬间,季沂忽然明白了高彦反复确认和不轻易提及的态度。    “是因为……那一次吗?”    高彦看着他没说话,眼神却告知季沂,没错,就是十多年前令他们认识的“那一次”。高彦没有忘记,甚至将那件事和他们的关系紧密联系起来。    季沂低头把拇指的指甲抠进食指的指腹,看着指腹失去血色,变得苍白,松开指甲,血液回涌,手指变得更红,他又将指甲按进指腹里。    就像认识高彦的那天一样反复。    高彦伸出食指,轻轻掰开他的手,阻止他虐待自己的手指,“你不觉得恶心吗?”    季沂看着他们短暂勾在一起又分开的手指,忽然笑了:“那我昨晚就会推开你。”    “我希望你不是勉强。”    “真的没有!”季沂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昨晚高彦说了同样的话,他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我们都结婚了,做这些不是自然的吗?”    他一直以为,高彦是他们之中最看得开的那一个。没想到,高彦比他更“放不下”。    但是他又因为高彦的“放不下”而有一种矛盾的开心。    高彦看着季沂耳尖泛红,很想摸摸那里是不是在发烫。    但是他忍住了。    他一向克制,昨晚是列外。    季沂的意思是因为结婚了,他愿意接受和承担婚内责任,包括帮助高彦解决生理问题,无关其他。    而高彦觉得自己是在乘人之危,在以婚姻的名义逼着季沂接受,那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好。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讨论下去。    领证后,季沂就托搬家公司将公寓里的东西搬了过来,下午,他和保姆一起收拾书房,他和高彦的书房分别在走廊的两头。    收拾得差不多,他让保姆去忙别的,自己将近日的文件摞在桌面,他翻了翻快有手掌那么高的文件,有些都翻得卷边了。    这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陈总?”    陈总是有意投资的投资商之一,不久前,陈总成了唯一。    陈总态度十分客气,但是内容对于季沂一点都不友好——陈总说公司股东决定投资另一部影片,很遗憾不能参与他的项目。    好吧。    季沂无奈地接受他失去了这个“唯一”的事实。    什么投资别的片子而不能投资他就是鬼话,哪家影视公司会把全部赌注压在一个项目里?    不过季沂没有选择刨根问底,所有有意投资后来又婉拒的人,用的都是差不多的说辞,第一次可能会问,第二次他就知道事出有因。    季沂看着放在最顶的那份计划书,黯然地叹了口气。    笃笃——敲门声很规律地响了两下。    高彦推开虚掩的门,手上拿着杯子。    季沂看着高彦呆了呆,他没听到脚步声,“你站了多久?”    高彦走进来,“从你接电话开始,我原本只是想给你倒杯茶。”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季沂,“我想说,如果你遇到困难,可以跟我说。”    季沂一屁股坐上桌面,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脖子,“不算什么困难,没人愿意投资这种情况,我早就料到了。”    高彦一脸不信的样子。    高彦记得季沂说过有人愿意投资,当时季沂信心满满,别人是玩笑还是表示诚心合作的意向,高彦相信季沂能分得清。    高彦:“我给你投资。”    季沂捏着脖子的手停下来,愣愣看着他:“……啊?”    高彦逐字逐句重复:“我给你投资,你的电影。”    “不不不,不用,”季沂连连摆手,“我有钱,拉投资是为了分担风险,如果没有人愿意投,我自己出钱就是了。”    高彦拉开椅子坐下来,用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缓缓开口:“你出道至今只签过悦众时代的一份经纪约,分成比例很低,转型演员后,你除了拍戏,很少接广告,从不接综艺。”    “但是我也有接商务的,这些年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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