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道歉 (第2/2页)

色，看起来没有前几天那么紧绷冷硬，是较为平和的冷淡，有着成熟的风范。

    佐助直接让开身位，示意鸣人进屋，却见鸣人微愣过后摇了摇头。

    “……我们要不去外面说吧。”

    佐助看了鸣人一眼。

    鸣人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脖子，“啊，进去也行，哈哈。”

    佐助不是都已经恢复正常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别老想那些不相干的事了！

    鸣人用手掌搓了把脸，迈步走进了旅馆房间。

    门合紧的那下，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没上锁，转动门把手就能立即出去。

    意识到这点，鸣人全身都稍微放松了一些，站在房间中央，看向佐助。

    “怎么了。”佐助问道，无需特别关注，也能发现鸣人的言行举止很不自然。

    “啊？”什么怎么了？

    佐助又多看了鸣人两眼，就在刚才还从鸣人那边传来的强烈边界感，似乎只是他短暂的错觉。

    “我想向你道歉，当年的事，以及最近……”佐助的视线偏移了些许，投向房间一角，说出了自己已准备多日的话，“很抱歉，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应该侵犯你的意愿。”

    没想到佐助一上来就是道歉，鸣人愣了愣，“之前不就聊过了吗，你多少也得好好听我说话吧，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而且这段时间你的脑袋都不清醒，难道我还能因为封印去怪你吗，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哦。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没事的，哈哈。”

    鸣人笑了一声就直接停下了，他想作出释怀的样子，他也确实应该释怀了，但他的嗓子却干得不寻常，那尴尬的笑声简直像鸭子在嘎嘎叫。

    鸣人捂着脖子清了清喉咙，然后意外地发现自己手有些抖。

    佐助完全没料到鸣人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原谅他。

    封印解除后的他没有遗忘这期间发生的事，尤其是他对鸣人单方面施加的暴力。如果说年少时在蛇窟中的往事，因为杂乱的心境而变得混淆和模糊，那么现在，他已经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

    但鸣人依然在无条件地包容他。

    这不但没有让他心里好受半分，反而更加深了他的痛苦。

    房间里很是寂静了一会儿，佐助原本盯着角落的目光无意扫向站着的鸣人，却注意到了鸣人额角的薄汗。

    现在已经临近初冬，房间里也没有开制暖，鸣人怎么会冒汗？

    佐助思索了一瞬，紧接着脸色便往下沉。

    鸣人在紧张。

    与他独处一个密闭空间，鸣人感到紧张。

    佐助清晰地体会着从胸腔内部传来的痛楚，他呼吸凝滞，站起身，从立刻绷紧身体的鸣人边上擦肩而过，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转动半圈，打开了门。

    外面的冷风灌进屋子，却让鸣人的肩膀松弛下来。

    佐助一直看着鸣人，没有错过鸣人的每个反应。

    “我不会再回到这里，就当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告诉我，我会尽力满足你。”

    听到佐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鸣人张了张嘴，差点没忍住第一反应就想脱口而出的“那你不要走”。

    ……什么叫……尽力满足他？

    鸣人握紧置于身侧的拳头，盯着脚下的地面。

    果然又要离开……而且是永远不打算回来……

    就算是讨厌木叶，但像这样做到避而远之的份上……他都说不在意了，佐助就这么不想面对他吗？未来的几十年里，连偶尔看望一下他这个老朋友都不愿意啊……时时刻刻想见到对方的人，看来确实只有他自己……

    话说明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却还问有什么需要为他做的……

    这样子……跟……施舍……有什么两样？

    鸣人的喉头似乎被什么噎住了，他努力吞咽了两下，终于找出了自己此时应该说的话。

    “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你能做到的，我自己都能做到……但是你、得在木叶住一周，之后不管你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去烦你。”

    佐助极细微地眯了下眼睛，他的猜测被证实了。

    “鼬果然是因你而被复活。”

    鸣人整个人一僵，瞪大眼睛看向佐助。

    “不需要你所谓的一周，他已经在昨天联系了我。”

    佐助抬起下颚，垂眼看着鸣人，“有能力有理由复活他的人，数来数去，不过就这么几个而已，我多么希望，那不是你。”

    “……什么？”

    佐助的声线十分冰冷，“无视他人的意愿，把自己当救世主，你果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你是在怪我？”鸣人愣怔后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他万万没想到佐助会是此刻这种态度。

    “难道我应该感谢你吗？”佐助皱紧眉头，因对鸣人的个性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语气更加冷硬起来，“鼬本已经获得了珍贵的平静，你作为一个外人，却自以为是地打扰他，将他带回这个肮脏的世界，鸣人，你永远都学不会尊重他人的选择吗？”

    “你少嘴硬了！”鸣人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为了你哥哥要死要活这么多年的人可不是我！他死后每一天都活在后悔中的人也不是我！你敢说你不想再见到鼬？！你不敢做的事，我帮你做了！你还找出一大堆说不通的道理来怪我！”

    “我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佐助的音量也被激动的鸣人引得提高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我没有心情再去追究，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以后请别再来插手了。”

    鸣人瞪着露出疲惫神色的佐助，眼眶发红，鼻尖酸涩。

    “你不是说你会满足我的要求吗？”

    竟在这个时候提到前言，佐助看向鸣人的目光顿时变冷。

    鸣人顶着那道防备的视线，终于没忍住眼眶里漫出的泪水，任由它们无力地滚下脸庞。

    “我的要求是，我要听你再对我道一次歉。”

    “……”

    一时陷入沉默的佐助还未重新开口，再也不堪等待的鸣人就撞开佐助，用最快速度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