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阴司履新职训班 (第2/2页)

   大白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记忆力像金鱼一样的小学生，许信居然从其中读出了鄙视的味道。

    有生之年，他被一只猫嫌笨。

    大白又摇头晃脑了一阵子，「昨天晚上那是给你的入门题，测验用的，之後你就要看自己了，加油。」

    「不是，等等。」看大白好像又要和昨天一样跳走了，许信连忙喊住牠：「我不是在作梦？那这个地方……我是说，我现在在这里，在做什麽？」

    大白的表情又更加嫌弃了，这会儿连鼻子好像都皱了起来。牠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道：「以後你每个晚上都会在这里……应该说只要你睡着了就会在这里，不会影响到你醒着时的JiNg神状况的，可以放心。」

    许信觉得根本没什麽好放心的，结合昨天的情况来看他开始慢慢相信这可能不是梦了，总不可能是有人拿他们做人T实验脑波侵入或C控梦境之类的吧？「……我真的不是在作梦？」

    大白的耐X看起来快要用完了，「你要问几次？」

    许信虽然是狗派，但一向挺喜欢猫的，只是现在他很想让这只波斯猫的脸再扁一点。

    他也知道自己问了很多次，但目前的情况就是很扯，既然他知道自己是在作梦的话应该可以醒过来，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可以了，或是告诉自己该醒了，对……

    「没用的。」大白坐在那儿看着傻人类徒劳无功，「好了没？准备好了的话就可以迎接接下来的挑战了，我看你昨天表现得挺好的啊，不会难到哪里去的，怕什麽？」

    许信突然发现他好像也不是什麽无神论者，当一切都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时，人会去寻找最合理的解释好不让自己崩溃，而为了这点，他们会去打破自己不够坚定的信仰。

    如果信仰足够坚定的话当然可以支撑一个人，但许信也不是什麽多虔诚的人，他信的也不是宗教，而是科学——也应该是最不容易倒的一个流派。

    许信在短短的两天内三观尽碎，他告诉自己如果明天还做一样的梦他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心里早就已经动摇了。

    他深呼x1了好几次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接着问道：「……我需要做什麽？」

    大白看着终於振作起来的人类，眼神带上了一点鼓励，「听到什麽要求照做就是了，通常都不会太难，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对指令不一定要照单全收，但要遵守大规则……噢，对了。」

    牠这才想起来似地站了起来，好好地用四只脚着地，往白sE的尽头走，接着往上头敲了敲。

    白sE的地方打了开来，里头露出好几排百货公司专柜还要长的衣架，上头挂的是各种服饰。

    大白拍完墙壁後又伸出前脚，在地上画拉出一个黑sE的圆圈，接着一PGU坐到衣服旁。「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外表，想改什麽都可以，有先天X疾病也能好，但身高T重不能加减超过五，想着你要长怎样然後站进来再走出去，这三天都还可以改，你可以多试试喜欢的。」

    许信：「……」

    现在是什麽游戏开始前要给角sE做建模吗？

    「你不做的话就是原本的样子出现，但我不建议。」大白前脚拍了两下地板，「很麻烦，可以的话最好改得越不像现在的你越好。」

    有轻微选择障碍并且对自己的外表非常满意的许信问：「有办法随机吗？」

    大白：「……」

    牠喵了一声，许信想那意思大概等於人类在咋舌，於是道：「算了，我自己来。」

    大白看着人类站在原地思考，觉得毛的颜sE就那几种，顶多就是把腿变得长一点，或是尾巴也可以长一点……噢，人类好像没有尾巴。

    於是牠安静地看着许信独自烦恼。

    许信是真的不知道该把自己改成怎样，其他人要是有这个机会一定把自己整成超级名模，但他总觉得长得太惹眼一定会出事。

    「所以为什麽我会在这里？」他向大白问，这是挑选服装的其中一个根据，不过不管怎样他应该都会选轻便的衣服。

    大白的眼神又冷漠了下来，牠打了个呵欠，摆摆爪子，「人类的记X怎麽这麽差。」

    所以是牠回答过的意思了，牠刚才说什麽？什麽职训班那个？

    许信决定如果他隔天早上起床还记得再来查到底是哪几个字。他想了想，又换了一个问题：「我会见到其他人吗？」

    大白看起来已经不太想理他了，「只有一个人的话你g什麽换造型？」

    许信想想觉得也有道里，所以他现在只要睡着就会被送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在这个地方他可能得经历各种考验，且最好不要让其他人认出来避免惹上麻烦……

    他换了一个自己觉得不会被打枪的问题，「什麽样的人会被送过来？」

    大白用彷佛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事实上把牠给叠个四次还是不会超过许信的肩头，道：「过太爽的人。」

    许信本来要说他人生哪里爽，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动作一顿，「……是要回收我的运气？」

    大白用你觉得呢的眼看着他。

    许信要自己冷静，现在想这麽多也没用。他一边想着自己要变成怎样，一边在心里默念今天背的法条沉淀心灵。

    最後他给自己的身高灌了三公分，五官照着他认识的几个人稍微改了下样子，又给了自己一对h棕sE的眼睛，弄了一个他一直很想尝试但总碍於各种因素不敢的寸头，染成深棕sE。

    他想了想後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寸头感觉很恐怖，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驾驭。

    许信又让一边的浏海长了点，再将多余的头发往後抓整齐，他踩在黑sE圈子里转向大白：「有镜子让我看看吗？」

    大白：「……」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往自己背後的墙上拍了几下，又挪开位置，留下镜子地位置给他。

    许信又做了一些微调，牙一咬给自己戴了个大耳环，确认他也认不出这是自己後把声音给降了两度，接着踏出圈子。

    离开地板上黑线的瞬间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他连连咳了好几声，拍拍x口往镜子再望去，他的模样和刚才在圈内时看的一样，已经认不出来了。

    还行，他看了一下，他对外表没有多执着，不要丑到天怒人怨就好，但还是觉得原本的自己b较顺眼。

    他到衣柜前挑了件简便的长袖薄衬衫，接着是修身但好活动的长K，然後又换上气垫运动鞋，试着跳了两下。

    「衣服每次都可以换。」大白在角落里凉凉地道，「不需要这麽讲究，但以後可能没这麽多选择给你，要的话自己买。」

    许信心里想着大白不久前还叫他好好弄，现在叫他不要太讲究。但他没多说什麽，只是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大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还可以。」

    许信听得出对方的语气还是挺嫌弃的，但也没心思跟他计较。大白重新站起来，说了声跟我来，往一片白的四周跳了进去。

    许信时隔二十四多个小时再度尝到了那令人心脏骤停的失重感，彷佛无止尽地摔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