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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哥哥你陪着我好不好 (第2/2页)

,起身站到季知遥身后,又夹了一些菜过来,轻声劝道:“再吃点吧。”

    “没胃口。”季知遥淡淡回道。

    就这么推拒几次,饭菜便凉了大半,韩修见此,也不想让季知遥再吃冷掉的东西,便只能作罢。

    他看着季知遥被冻得发红的指尖,刚想说回屋,便听见季知遥突然说道:“这几年你有学什么武功么?”

    韩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学了点。”

    季知遥问道:“学了什么?”

    韩修想了想,说了几个,季知遥便让他就在院子里练来看看。

    当初韩修被季珉带回候鹿山庄后,也并未安排什么,把一个五岁的孩子丢在一旁就没再管过,于是众人便把他默认成一个杂役,欺骂打压,本来是没人教他功夫的。

    后来被季知遥随手救下,早就懂得趋利避害的他就一直跟去季知遥身边,再后来才被季知遥给了几本简单的武学功法,只是他已然过了开蒙的时候,又无人引导,学的只是皮毛。

    季知遥便是突然想起这个,虽说如今的候鹿山庄几乎已成了一副空壳,但韩修到底是一门之主,只有一些皮毛功夫也不像话。

    他接过韩修拿来的披风,盖在被冻透的身上,扬了扬头。

    韩修便听话地走去空地上,拿着随地捡的一根枯枝,练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后,韩修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到季知遥身边坐下,眨着眼睛,见季知遥愣愣的似在发神,便喊了一声:“知遥哥哥。”

    季知遥看了他一眼,神色一动,抿嘴道:“早知道你天赋这样好,当初该多教你一些东西。”

    韩修睁大眼睛,有些欣喜地靠向季知遥,弯眼笑着道:“哥哥教我的已经很多了。”

    当时的季知遥也还年幼着,被季珉没日没夜地安排着修习武功,空闲时间本就不多,再后来长大了些,便开始被派出去做事,更是没空了。

    对于季珉来说,季知遥不像是他的孩子,更像一个候鹿山庄的普通弟子,精心培养之后,便成了一个工具。

    季知遥神色不挠,说了几本他曾经学的较为晦涩难懂的功法,将困难之处依着记忆挨个说出来,又因为身体上已经无法亲自演示,便说得极为详细,甚至让韩修拿来纸笔一一记下。

    他说得忘我,韩修也听得认真,小院又无人打扰,两人竟然就这样在院子里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季知遥揉着酸涩的眼睛,见韩修记了好几页纸的东西,无声地笑了笑,道:“我累了,回屋用膳去吧。”

    韩修愣愣地点了点头,同手同脚地走出去吩咐膳食。

    晚膳过后,季知遥躺在榻椅上,从桌上捡了一本,百无聊赖地看起来。

    收拾好东西的韩修推门进来,见状便亲热地靠过去,非常自然地脱了鞋子,挤进了本来只能容纳一人的卧榻。

    季知遥皱着眉将他推开,见韩修脸上神情兴奋异常,便一掌别开他的脸,懒懒道:“等会儿再做,让我把这本看完。”

    韩修一怔,眨了眨眼,又贴过去,笑着道:“不是……我是高兴。”

    季知遥抬头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高兴什么?”

    “哥哥上一次跟我这样促膝长谈这么久,还是我十岁生辰那天。”

    季知遥皱眉想了想,回道:“不记得了。”

    韩修认真道:“我记得。”

    他记得,从来没人关心他的事,更别说生辰,来到候鹿山庄后,他见季珉和季知遥也不在意生辰这个东西,待了快五年,庄内的人竟连节也不过。

    他本都以为这些东西是理所当然地不用在意,也就不去想了,却在一天突然被季知遥问生辰是哪天。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几次才说清楚,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季知遥的生辰,然后在那一年里第一次过了生辰。

    那天其实跟平常也没什么两样,季知遥只是在晚膳过后把他叫去房中,给了一本基础功法。

    见他满脸不解,季知遥问他是否识字,他怔怔地摇了摇头,然后知遥哥哥便教了他一夜。

    起初只是教他认功法上的东西,后来甚至开始教他读书写字,从此之后,他便成了知遥哥哥身后的一条小尾巴。

    再后来,他便在那一声声“小修”中梦遗了。

    想到这里,韩修仿佛也跟着回到了当初,心中的贪恋与依赖,甚至难以压抑的爱恋,如春潮带雨般涌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他淹没。

    他抱上季知遥,贪婪地嗅着那一丝丝熟悉的气息,无法自拔地……硬了。

    季知遥想也没想就抬脚一踹,他便毫无防备地摔了下去,怔怔地坐在地上。

    见韩修呆若木鸡的样子,季知遥也没了继续看书的心思,抬手把手里的书砸了过去,翻了个白眼,冷冷道:“管不住那根东西不如阉了。”

    韩修闻言才回过神,忙不迭地爬起来,将书递了过去,跪在榻边,抬眼看着季知遥,双目炯炯。

    “知遥哥哥,我不是……”韩修辩解了一半,又发觉无法辩答,便改口道,“知遥哥哥,我好喜欢你。”

    他当上候鹿山庄庄主后,几乎没有一刻不在心力交瘁,一边应付外界,一边装作傀儡,还要时刻记挂着他的知遥哥哥,仿佛又回到了被带来候鹿山庄之前的那种日子。

    在无数看得见看不见的漩涡里生存、挣扎,抓着那么一点点念想,竭尽全力地往外爬,却望不到头。

    不过曾经的“念想”只是本能地想要活下去,而如今的念想却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但是原本直白纯粹的念想,在那两年的互相折磨里,被不可控制的繁杂情绪扭曲,让他差点忘了初衷。

    齐子骞的话并没有点醒他,却意外地让他和季知遥有了喘息的机会,但他在空白的那两年里根本无法理智,离了季知遥的他如同一条离了水的鱼,不知道该用什么支撑着活下去。重新带回知遥哥哥以后,他却只是害怕再次失去,还没理清那团乱麻。

    可是空白的那两年,却让季知遥有了缓解的时间。

    事发之后时隔了两年,季知遥才有了缓解那些“人生大事”的空隙,武功尽废、家破人亡,他该怎么反应,何去何从。

    好在他在韩修和齐子骞身上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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