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服刑人v顾问 (第1/2页)

    5.

    迎面大步走来的男人直接撞上石重肩膀，把青年撞开两步。西装公务员让开一些距离，站稳了，抬头看去，一张粗犷的脸冷冷盯自己，慢悠悠cH0U口菸。

    「唷，顾问。」来者朝石重脸上吐出一团白烟，映着走廊日光灯，缭绕烟雾里笑咧嘴：「无事不登三宝殿，嗯？你们又想要宰了哪个可怜人？」

    石重任由他彷佛闻嗅的猛兽贴近，眼没眨过一下，白sE汗衫下臂膀一只麒麟火的男人威胁X地将菸凑到顾问鼻尖前。後者几乎要浸到尼古丁气味里去时，一个菸灰缸出现在他脸旁，正对不速之客的菸头。

    「李饕。」施安乐保持微笑，眼睛直视对方，歪头朝自己手上菸灰缸示意：「禁菸。」

    「……啧。」被叫做李饕的服刑人把手上菸蒂辗进菸灰缸，不高兴嘟哝：「胳膊向外拐。」

    「介绍一下，这位是李饕，我同事。」收回菸灰缸，护辅员转头向何纯介绍：「他也是厨房大厨。话说回来，」他转向不速之客：「你来做什麽？现在不是午饭时间吗？」

    「来叫你吃饭。」李饕答：「菜都快被抢完了，还没看到你。早知道你今天工作是带乌鸦和刽子手参观，我就不来了。」

    「李哥。」石重道。

    「谁是你李哥。」

    「吃那麽多顿你煮的饭，当然要喊你一声哥。」石重m0m0鼻子上的灰，笑说。

    「滚你的，石重，你们这群吃屍T的乌鸦。」李饕厌恶道：「说服你们的客人杀人一定很爽吧？天道轮回，报应不晚？」

    「做出决定的是处刑人本身，我们不涉入这事的。」顾问继续m0鼻子。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麽中立，」李饕尖牙都咧出来：「我就不会差点扔了命。」

    「您这不是没扔吗？」石重云淡风轻。

    「哼，政府付你们钱，卖Si刑犯的命，」JiNg壮男人冷笑道：「我自然也有好朋友付钱给处刑人，买自己这条小命。」

    「李饕。」施安乐平静又唤一声。

    「施安乐，你胳膊拐得都要断了。少和他们混在一起。」李饕哼了一声，从口袋m0出打火机把玩，恶意对石重一晃：「尤其是这家伙，他对Si刑犯可是铁石心肠。」

    又用肩膀把顾问撞得退後一步，他哼哼着走了。

    「他心情不好。」施安乐抱歉地笑笑：「在里头，李饕算不错的服刑人了。」

    「不错是指他不惹事？」何纯问。

    「是指他不欺负人。」施安乐温和说：「还会真心忏悔自己的过错。石重，你没事吧？我下次注意，让李饕离你远点。」

    何纯看去，才发现顾问还盯着挑衅者的背影看。

    「没事，」青年回答，又往那个方向深x1一口气：「只是……他身上的尼古丁味道真浓。」

    禁止cH0U菸快三个小时的顾问可怜兮兮用力嗅残余烟味的空气。

    「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靠过来。」

    ***

    男人手杖敲在地面，步出办公室，发现有人坐在外头会客沙发上等他。

    「早安啊，检察总长阁下。」局长慵懒站起身，快活敬了个歪七扭八的礼：「您还是一样地早起、一样地早到！」

    脸sE冷峻的男人看她一眼，推了下鼻梁上金丝眼镜。

    「吴辜赭。」他直呼其名，挑明问：「你特地找我，有何贵g？」

    nV人g唇一笑：「尤祀飞的案子。」

    「嗯，当然是案子。」检察总长冷笑：「尤祀飞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接下来是法务处长的事情，检察署这边可帮不上你的忙。」

    「这可不一定，我的阁下。」长卷发nVX妩媚笑驳：「你的态度可以影响很多方面，不是吗？放轻松嘛，检察总长大人，我就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肃穆的男人停下脚步。

    「我的想法？」他问：「如果你真想听我的想法──吴辜赭，我可以告诉你。」

    他手杖喀的一声敲在皮鞋旁，脸b近身旁的nVX。

    「这个世界满是疯子、强盗、歹徒和杀人犯──只有Si刑能够吓阻他们，我的顾问局局长。只有Si刑才能阻止再有无辜者Si去。」

    局长面sE转而平静，她淡然看着直视她的检察总长。

    「我很遗憾你依然是这麽想。」她的口气现在一点都不快活了。

    「而我遗憾你再也不这麽想。」检察总长低声道。

    检察总长挺直腰，拉整西装下摆，垂下眼。

    「如果你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说：「我马上要出国办公，尤祀飞这案子，等我回国再谈吧。」

    顾问局局长目送他神sE漠然，大步离开了行政大楼。

    ***

    「前面就是尤祀飞预备处刑犯的房间。」施安乐问後方何纯：「您愿意去见他一面吗？」

    何纯动了动樱红的唇，偏偏脸。

    「为什麽不呢？」她低声像对自己说，往前大步走去。

    少nV身旁彷佛有一层隔绝的膜。

    走廊两侧的房间中，服刑人看着不属於他们的少nV走过。那是刽子手，他们无声私语，那是处刑人。

    何纯站到尤祀飞监牢前。

    她隔着透明层，看房里躺在床上的Si刑犯。

    「你转头过来。」何纯对那个背影说：「看着我。」

    蜷缩於床卧的枯瘦青年直接就弹了起来，石重一瞬间以为他发了什麽病。尤祀飞惊恐得几乎太激烈了，他脸短暂地面向监牢外一行人，却又马上转头，接下来，竟然一手抓住被他折腾得摺痕凌乱的棉被扑ShAnG位，用厚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剧烈发抖。石重怀疑Si刑犯看过来的那一眼连何纯的脸都望不清。

    少nV处刑人盯着监牢里躲在棉被下的Si刑犯，日光灯照得她容颜既白又线条锋利。她後面的施安乐靠近透明夹层，轻轻用指尖敲打表面。

    「尤祀飞……尤祀飞。何纯小姐来见你了。」他温声道：「你确定你没有话想要对何小姐说吗？」

    棉被抖得更剧烈了，连铁床四脚都在抖动中发出摩擦声。

    何纯望着牢房床铺，她的目光没有得到回应。少nV凝视躲在被子下的人，转身轻声开口。

    「我们走吧。」

    施安乐看了石重一眼，後者耸肩，三人由护辅员带领，往服刑所下一处去。

    被留下的Si刑犯缩在棉被下头。

    他在无声中绝望发抖。

    ***

    结束行程後，护辅员坚持要他们留下来吃午餐。

    「用餐时间已经过了，现在餐厅应该挺空的。」施安乐笑，把两人带进地下室的食堂：「我推荐特餐，我们的厨师只有煮他第一道主食会用心而已。」

    「李哥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石重道，然後把另外两人赶到座位上坐好。

    「我去拿餐吧──」眼镜男人要站起来。

    「安乐，我坚持，至少买饭这件事让我来。」石重举起手来阻止施安乐的好客：「不然我有预感，厨师先生下次会更生气地找我麻烦。」

    他看着手掌饭勺、虎视眈眈望向这个方向的李饕，真心诚意表示。深x1口气，顾问摆开坦然就义的架式，往打菜窗口走去。

    「……不知怎地，我觉得他只是想再去偷嗅几口尼古丁味道。」何纯目送条纹西装男人背影。

    「我也这麽想。」好脾气的护辅员呵呵笑着附议。然後他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