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陨道归_十三、你撒谎才是一点都不熟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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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你撒谎才是一点都不熟练 (第1/1页)

    邬牧梁还没到璋城,就听人禀报城西走水之事,命人彻查却怎么也找不出原因,便有人惶恐道天降异象。邬牧梁听罢哂笑,不置可否。

    他已在回程路上,这趟出行依旧毫无所得,法蒙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事实上法蒙已经长久沉寂,对邬牧梁的所有要求和疑问都置若罔闻,也不像当初那样邀请他“合作”。他也只是不愿舍弃最后的念想,总希望法蒙哪天苏醒过来,告诉他齐道归的下落。

    他也曾寻找过齐道归,也不敢大张旗鼓,否则引得齐道归反感,倒刻意躲着他,就适得其反了,只悄悄派人寻找,这些年却音信全无。只是在听到肃辰剑的话本故事之时觉得惊讶,他倒没想到还有此等手段,也没想到有人对齐道归如此关注。

    他并不清楚其中许多故事,他与齐道归交集甚少,只是狱界宴会上惊鸿一瞥。而后他匆匆回到人界,再得到齐道归音讯时,已是期年之后。

    那时他收到青棠请柬,正惊讶几时天界那恃才傲物之地允许人类进入,却听闻齐道归杀害卢令的消息。他觉得卢令也是活该,偏要去招惹齐道归。

    可青棠的请柬也失了效,天界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作。他猜到青棠也出了事,齐道归已经从天界逃出去。

    他总是怀念与齐道归时日不多的相处。

    好像那短短的数日占据了他活着的所有时间,只有那时他才真正活着,而非像工具般不知疲倦。他想齐道归了,想他沉默的模样,想他出神深沉的神情,想他试图求助却畏缩的眼神,想他信任而亲近的态度……

    邬牧梁想着想着,越发发散起来,他意识到血液好像朝着某处去了,立马挥开纷乱思绪,这才冷静下来。

    进了璋城,一片肃静。半道途中,邬牧梁的仪仗队却被拦了下来。

    按理说没有人敢拦皇帝的队伍,但是架不住三界的牛鬼蛇神实在太多,邬牧梁对此也是淡然至极。

    他好整以暇,坐在轿子里问道,“外面何人?”狱界魔界还好说,天界自命不凡的仙人可叫他烦躁。

    齐殽起先是不同意齐道归的提议的,但是转念一想,他爹是肃辰剑,那的确可以无视人类的法规。于是现在他们二人拦在了皇帝的仪仗队前面,哦,还有一只猫。

    街上清净极了,只有他们两个“不知死”的站在路中间。

    尤其齐道归更不客气,“让邬牧梁出来见我。”

    领头的将军哪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当即抽出刀来,顺势就要砍下,齐道归终于抽出他背了十数天的那块破铁,利落地接下那一刀。

    齐殽眼睛一亮,丝毫没被眼前场景吓到,这破铁就是那把剑?

    ——肃辰剑起初只是齐道归配剑的名字,但是青棠对外都如此称呼齐道归,倒让配剑取代主人的风头,成为了他的代号。是以所有人都因袭下来,以兵代人,如此称呼齐道归。

    二人过了十数招,铿锵之间如金石相击,铮铮脆响又如拨弦撩动。邬牧梁终于从那豪华的轿子里出来,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他感到心脏狂跳起来,连忙喝止住骁骑将军,“快住手,不可伤人!”

    齐道归见对方收刀,也收回手中锈迹斑斑却坚韧异常的剑,沉默地望着快步走近的邬牧梁。

    齐殽在旁边看二人打斗津津有味,想到齐道归也许就是这样询问皇宫门口的侍卫邬牧梁几时回来,便更觉有趣,而疏忽了有个大活人正朝着齐道归去了。

    “真的是你?!”邬牧梁此时什么形象威严都顾不上了,心脏跳得震耳欲聋,他不可置信的声音颤抖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齐道归用眼神示意。

    邬牧梁正色道,“随我来。”正想邀齐道归同乘,就看到一旁冷着脸的少年。“你是青……”

    “陛下,慎言。”齐道归招齐殽过来,“我有事相求,与他有关。”

    邬牧梁的神色复杂,倒也没拒绝,点了点头,“跟上吧。”

    邬牧梁在辇内坐立不安,生怕刚才都是自己的幻觉,一颗心都飞到了齐道归身边。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失而复得的激动叫他恍惚不已,他此时简直想将齐道归囚禁起来,再不让人离开他的视线分毫。

    跟着仪仗队的齐道归假装心无旁骛,其实他正观察着齐殽的神色。齐殽好像不太兴奋,他不是很想见邬牧梁一面吗?为什么现在反而拉着脸?

    他神游物外,想起晏洵离去之前的话来。尽管很是厌烦,晏洵还是耐下性子,劝他多注意齐殽的情况,他毕竟同时拥有神与魔的血,到现在才觉醒力量也是件奇事。而翼初的话也让他疑惑不已,齐殽身上的谜越来越多,他好像在头一回认识自己的儿子似的。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齐殽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没有。”直到齐殽停下脚步看着他,他才如梦初醒。

    “它为什么也来了?”视线落在扒在齐道归肩上的白猫,齐殽有些吃味,因为他也想这般亲近。

    “腿在它身上。”齐道归瞥了眼猫,它倒自在得很,见到邬牧梁也没反应。邬牧梁似乎也没瞧见它。难道这猫和法蒙无关,齐殽见到的只是其他魔树?

    “你和邬牧梁只是朋友?”齐殽瞧了眼龙辇,神色复杂。

    “不然?”

    “那青棠呢?”这问话来的突然。

    “……不熟。”

    “你撒谎才是一点都不熟练。”齐殽笑起来,他想起齐道归总是迟疑的模样,原来都是在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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