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圣所 (第1/2页)

    波伊斯古国旁，那片曾经发生过大规模战役的冻原的西南方。

    凛冽的寒风如同婴儿的嚎啼。

    这里是买伽夷低谷，传说中独觉圣者领悟流光之地，因此此地虽然离泊伊斯王国只有百里之遥，但是却不属於任何一个国家。

    买伽夷圣所在人类世界中必须是绝对中立的。因为它代表神圣。

    「你冷吗？」寒风中，一颗小男孩的头从雪堆中探出。

    「我还可以撑很久。」另一团雪堆回复了他。

    小男孩懊恼地瞪了那堆雪堆，双手狠狠地剥开埋覆盖在身上厚重的雪块：「我又输了，我好冷啊，快冷Si了！」

    接着身旁那堆雪堆里也冒出一颗小男孩的头。「你不该跟我b这个的，你也知道我不怎麽怕冷。」男孩不太用力的就摆脱了埋在身上的大雪。

    一间朴素的矮房位於买嘉仪低谷的边界，两名十多岁的男孩正在院子玩耍。

    一批金hsE的高贵骏马被粗糙的拴在栅栏的圆木上，这样的约束对这头壮硕的生物来说微不足道，但这漂亮的王族御用马却安静地伫立在雪地上，甩着马尾看着两名男孩在大雪中嬉戏。

    「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吧？帕尔萨。」稍微高大的那名男孩手臂像皮鞭一样往前急甩，一颗又大又圆的雪球脱手飞出，很快的就来到了帕尔萨眼前。

    波伊斯王子不疾不徐地用最小的动作转身闪过这一道攻击：「我改天再来！」翻身上马，一溜烟消失在大雪之中。

    男孩回头，经过一番激烈的「大战」之後，丝毫没有疲惫，他不疾不徐地踩上门口的阶梯，推开大门。

    屋里有一壁炉，但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没有用了，屋里与外头刮着大雪的温度相差无几。

    「雪生。」客厅右侧的小房间一阵咳嗽之後呼唤着小男孩的名字。「储藏室最右边的那两座冰雕你拿去市场，竞标後的钱全帮我去南街买雪朱菌。」

    「好！」雪生攒了攒眉头，这几年母亲，或着说养母的身T越来越虚弱，毕竟这里的东西都是人类社会的结晶，而不是巨人族习惯的东西。

    「人类尊者教你的流光之术掌握多少了？」弥尔原本如霜的皮肤虽然还是一样白，但明显感受不到往日的光泽。

    「我猜，流光术根冬霜术一样，都得花五年。」雪生看着这十年来渐渐虚弱的母亲，笑着说道。

    「你真的是天才．．．你父亲当年学冬霜术时也没你这样有悟X，况且你还突破了巨人族的限制，在你之前我还从未听过有巨人能掌握流光之术。」弥尔说完，又咳了几声，雪生帮她熬了一碗雪朱菌汤，便照着母亲的话，将两座雕像搬到後房的车上，沿着小道，向买嘉仪圣索中央前进。

    路上的人不多，就算是流光的修行者，也很少想冒着这麽大的风雪到外面走动。

    「十年了．．．」雪生在空无人烟的大雪中，嘴角微微上扬，鼻息呼出一口长气。

    不知道为何，雪生一出生就有清楚的记忆，他记得悟那粗壮的大手，也记得那场战争，战争中，巨人军因为没有足够的休息，被做足充分准备的坡伊斯大军击溃，弥尔假装rEn类差点被识破，如果当时不是尊者说还在弥尔怀中的婴儿是修行天赋很杰出的人类的话，可能他们已经成为战争里的亡魂。

    人类要到十岁才能开始接触流光的修行，於是尊者便先将他们安置在圣所边缘处，只有一周两天的休息憩日雪生才会到圣所里与年龄相仿的儿童一起听教士授课。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与同侪之间的差距，起初雪生认为他的同伴们愚蠢的可怜！只要用一些话术，其他的人便会如他预期的行动，很快地他就成为了小孩中如同尊者的中心人物，他常常带领这些小孩做一些圣所戒律上禁止的行为，但．．．当然，他从未受过处罚，甚至那些教士还认为他是为守戒律的学生。

    後来雪生才意识到，并不是同侪愚蠢，而是自己在心智上不属於小孩，他熟悉欺骗，擅长演戏，有着强大的算计能力，能透过些微的表徵猜出他人的想法，这让他更知道如何利用人心。

    这些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的身T中似乎有着对这些东西的记忆。

    那些教士长称赞他有着过人的聪慧，在对流光的训练课题上更是赞誉有加，因为他能很快的记住礼拜的仪式、朗诵的圣曲、神圣而又冗长的咒语．．．。

    雪生在大雪中，想着那些教士被他的演技与话术所蒙蔽，不禁嘴角上扬，但最近这些东西不是他追求的目标，雪生已经厌倦了利用他的同伴去完成他要的利益，因为他碰到了更本质的问题，那是无法利用他人解决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