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眼疾_番外之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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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二 (第3/4页)

紊乱的呼吸和步伐……其实他早已经想过坦白,哪怕是刚刚行礼的一瞬间,他都想脱口而出他就是真正的谢三小姐,裴秋朗明媒正娶的夫人,但是他忍住了,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在亲人面前为了他撒下弥天大谎……他还是怯懦了。

    说不上来的滋味在心里流淌,酸涩又生硬……他本不应该善妒,不管他是不是男子,作为主母身份的他本就应该遵从古制的三妻四妾贤良淑德,可是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难受,尽管他并不能为裴秋朗生出个一儿半女,甚至连光明正大的身份都不能拥有,永远只能躲在暗处一点一点地汲取着他散发出来的爱意……但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要与他人欢好,他的心里就止不住地刺痛,好像在用刀剜着心头rou一般痛苦得窒息……

    “谢大人!”一声呼唤叫停了他,一转头,原来是裴秋朗的表妹——裴文佩。

    经过数日的调理,当初面色苍白的姑娘脸上逐渐有了血气,说话的声音也不似当初有气无力,十分温婉动人。

    “何事?”因着方才屋内的那一幕,谢矜对此时的裴文佩并没有好的脸色,甚至称得上是冷淡……虽说裴文佩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是一想到裴母要把她留在这里,谢矜就很难对这位即将和他成为姐妹的表小姐有好感。

    或许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裴文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红着脸把一个东西往他怀中一塞便匆匆离去……谢矜本来还在疑惑她的莫名其妙,但是等他捏着怀中的东西举到眼前打量时,顿时石化在原地……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条还带着香气的绢帕……事情的走向越发奇怪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裴文佩会把这个东西送给他。

    ……

    “所以你说是为什么?”谢矜百无聊赖地拿着帕子在眼前挥来挥去,一旁幸存的碧儿脸都要忍变形了……最后还是止不住地放声大笑。

    “夫人……哦不对,谢大哥,我听以前的人说女子给男子绣香囊,递帕子是在示爱啊……”

    谢矜虽然自小生在侯府,但是自幼不与外界接触,很多寻常人家的女子做派更是一概不知……更别说他当初还是以男子身份跟着杜缈她们行走江湖了。

    回想起裴文佩可疑的做派,他再一联想自己的身份……裴秋朗的贴身侍卫,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示威!明明很想把帕子让他转交吧,结果因为害羞矜持激动得说不出话……还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腼腆地跑开。

    越是细想,就越是心惊……方才混乱的思绪在这一瞬间理清,明明裴文佩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是有话要说,但是最后面可能是被他说不上好看的脸色给唬住了……只是草草扔下个东西便离开了。

    原来并不是裴母一厢情愿是吗?这一切分明是早有预谋!

    小时候就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如今长大了想要再续前缘也是说不定的……这么多年他和裴秋朗只开花不结果已经被人诟病无数,如今这个现成的机会送到眼前,裴文佩不可能不抓住。

    他都不敢想,小时候的裴秋朗要是和现在一个样那该多遭人稀罕,怪不得叫人惦记这么多年。

    以后他俩在一起,一口一个表哥表妹甜腻腻地叫着,那个画面他都不敢想象……

    或许是被臆想的画面刺激到了,谢矜在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主动地凑近裴家人,不过这并不耽误裴母收拾行囊整装待发的进度。

    临行前,她握着裴秋朗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怕是没有那个福气了。”

    最让谢矜没有想到的是,裴文佩居然没有选择留下来……她静静地伫立在裴母的身后,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仿佛回到了初见那天文静端庄的模样。

    “文佩,你要不要说几句。”裴母看了看身后的人,平静地问道。

    “不必了。”说完,裴文佩便告辞转身,掀起车帘进了马车。

    谢矜正想感慨终于把人送走了之时,裴母却突然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股寒意从他的背后升起,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听见裴母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似乎是带着一点怨气,

    “下次再来会会你,我的好儿媳……”

    “?!”

    在一阵莫名其妙的忙碌下,谢矜也是乱七八糟地放下了心,感慨终于不用再半夜翻窗偷偷在裴秋朗床边抹眼泪了,还只能趁他睡着的时候,一个劲抹,小声地哭,不敢发出声音,不然裴秋朗会说他吵死了,耽误睡觉。

    看着身边的人终于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他这才也跟着轻轻勾了勾唇角……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腰。

    这几日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但是他从未想过隐瞒,一开始就没有……谢矜自小就不受待见,把自卑刻进了骨子里,连光明正大地表露爱意都十分胆怯,他早就立过誓,要全心全意对他好,他缺爱,他就给,给很多很多,给到溢出来为止……

    与母亲第一日见面,他就已经袒露了所有的一切……见多识广的母亲,早在不言之中便了解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但是她乐意陪着他演,演到谢矜自己主动站出来,大逆不道地顶撞她,主动交代所有……

    可惜谢矜的怯懦并非一日之功,而是长长久久的打压,磋磨……他似乎很害怕面见他的母亲,甚至就连接触都不敢,每次看着他匆匆逃离的背影,母亲偶尔会与他调侃,说儿媳不经事,连见婆婆都不敢。

    至此,他只能无奈地笑笑,转而辩解道,

    “他只是有些害羞,再多给他一些时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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