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心始末_91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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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3 (第2/7页)

地吞吃他的东西。唐知更几进几出,不紧不慢地把憋了几天的存货统统交代给他。

    李时趴在床上,半天没有缓过来。唐知更检查了一遍,那地方夹着他的jingye,很色情。还行,稍见红肿,只是一时半会合不上。

    “等会我叫个药膏,你洗完澡涂一下。我去厨房看看。”

    唐知更再推开卧室门,已经是大半个小时过后的事。他手里拿管药和棉签,头发留的长了,随手挽了半个揪。

    李时洗完澡,满身湿热,发梢都滴水。抱着手机,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不用猜,又在办公事。

    李时大部分时间是个有点无聊的男人。唐知更没有忍住,在房间里抽了一支烟。

    原来李时工作真的很忘我,他大抵是嗅到烟味惊觉唐知更来了,自然地朝唐知更点了点头,继续扫荡手里的邮件。

    一烟毕,李时才分出心神来,夸一句唐老师束起头发也很好。

    李时好像是巧舌如簧的反义词,他对唐知更的赞誉总是很笼统。他说唐知更的书他全看过,却不讨论具体哪个人物与情节。他说唐知更很好,却不说究竟好在哪里。

    误打误撞,唐知更的文创世界仅允许他和他笔下的人物逗留。他不与人辩细节争详略,不喜欢有人变了法的恭维。

    循规蹈矩的李时有循规蹈矩的运气。

    临时煲了道甜粥,约莫李时爱吃,唐知更放了不少冰糖进去。

    可李时一门心思喝粥,他又烦他不吃别的。亲手做的椰子鸡不该多吃点么。

    桌子上摆了几碟洗净的蔬菜,唐知更预备烫在椰子鸡里。他这次挺给面子,汤喝了许多,鸡rou也没少吃。味道不算多地道,不过吃得人酣畅淋漓。

    李时挑了一筷子豌豆苗,送到唇边脆生生的碧绿,唐知更先是思忖红配绿老土这个命题可以推翻了再议,后知后觉李时频频侧目,在探寻什么。

    “找什么呢?”

    李时很罕见地笑了一下,指了指被他放在料理台上还没扔的椰子壳。

    唐知更心头浮起几个形容词,他挑挑拣拣,找不出顺他心意的。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昳丽,超脱于纯粹的五官评估。他神采飞扬,没有哪刻李时这样笑过,单调里偶尔劈出的一处动静让人惊讶、惊喜、惊艳。

    他长得分明不差。笑起来才不辜负他的眼,笑起来有光采,含一汪清澈的情。

    “唐老师。那个壳能送我吗?”

    被掏光了椰rou,只剩一副空壳的椰子。拿走干什么?

    “还有两个没开的,一起带走。”唐知更吃得差不多了,帮他打包好,放在玄关。

    他本意不是催人离开,而李时显然会错了意。他低头将粥喝了个净,执意把碗洗了就说要走。

    “洗什么碗,”唐知更咬着皮筋,头上那个绷断了,他用手指梳了几把,“有洗碗机。行了,你先坐好。”

    “问你啊,今天周六对吧,周末也这么忙么?”

    “嗯,其实也还好。最近有几个项目,年轻人很有潜力……”李时沉吟片刻,突然道:“我也不老。”

    “是。你也很年轻,”唐知更说,“毕竟我也还年轻。”

    “所以唐老师你是天才啊。”

    李时很真诚地说。

    他的眼底里吹起了七彩琉璃的肥皂泡。飞出来,嘭的碎裂在唐知更额头上。

    唐知更嗤笑一声,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形之中晃了一晃。

    “是吗。”他平静地问,“为什么觉得我是天才?”

    “因为我年纪不大,发表过几篇名刊论文?”

    “还是写过几篇,几次获提名和一帮老学究针锋相对?”

    唐知更想了又想,“哦。或者是我不走寻常路?”

    唐知更二十二岁首次摘得某文学奖桂冠,曾被纸媒大肆横批“不闻声而哀音过重”,那篇报道最后为他盖章:绝望之境地绝无希冀,诈善与真恶从不并行。戾气太盛,与正道背驰。

    心高气傲的青年作家撕了当日的晨报,心血肝肺织成的作品以一个他从未设想的罪名,成为他文学生涯第一道诟病与赞声的分水岭。

    唐知更无意粉饰太平,他的心情变化轻松地被李时所感知。李时这时搜肠刮肚,也翻不出一句新花样说给他听。

    唐知更是天才。这个认知不是李时道听途说过甚其辞,亲眼读过他的作品,亲身体会过文字的巧劲和力度,没法不为他拍案叫绝,那种拜服感甚至有时令他生出与唐知更人神有壁的错觉。

    哪里有问题呢,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夸也不叫人夸,没有这样的道理。李时偷摸着愤愤,却又惴惴不安,怎么哄唐知更开心点?

    “唐老师,读你的作品,能带给我完全沉浸式的、专注度极高的思考,”李时紧了紧拳,清清嗓,在唐知更面前遣词造句还是不由自主的忐忑。

    “我是理科生,不是败坏理科生的名声。总之我对文学向来不算很感兴趣吧,你是第一个写出让我反复翻阅,把书翻皱翻破了不得不再买一本新书的作家。我觉得在你身上我很难看到一些套路化的东西,无论是最浅层的文辞运用还是思想表达。”

    李时停顿了一下,说得差不多了,但好像太苍白无力了。他干脆卖了个乖:“天不天才另说,反正你是我的天菜准没错。”

    唐知更出乎意料地听得认真。他的表情耐人寻味,李时知道这记直球打出去也打破了一些顽固在自己身上的特质。无外乎李时开起玩笑来居然有几分逗乐,正经人难得不正经一类。

    “你挺能叭叭啊李时。”唐知更笑的很动人,“不错,你确实还年轻。”

    李时观察片刻,觉得他就算是藏着掖着好歹也有心思掩盖情绪了,稍许放心。

    他没那么急迫离开了,或者说他压根不想离开。唐知更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有话直说的人,如果他不希望我再叨扰下去,他起码会找个滴水不漏的借口告知我:他需要一个个人的空间。李时劝慰着自己,同时意识到他对于唐知更的一些社交习惯拥有了初步的判断能力。

    比如说大多数时候他兴致平平,那么哪怕一个问句经他口出来也蔫哒哒的带着圈套,让人没法不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他看似太笃定问题的答案了。他极少提问未知,这使他具备一种晓畅人事的莫测感。

    互联网上打下渡鸦一词,经常能在一系列自然科普中筛出一堆嘲讽唐知更故作高深的文学评论。

    那些声音是混杂于高谈阔论中的窃窃私语,并不十分高昂惹眼,恰如钱老所言有种忠厚老实人的恶毒。李时不清楚渡鸦和乌鸦区别在何处,前者属雀形中最大品类,并为脑部最大种,俗称胖头鸟;后者缩瑟纤小,乌鸦喝水的故事人尽皆知,别名老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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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找出渡鸦这么个词……来作践唐知更。李时首先得替他鸣不平,唐知更身材比例好得很,粗略目测没有九头身也有八头半,哪就胖头了。体型也不魁梧,穿衣精瘦脱衣有料,除了智商高这点,李时一概不认。

    其次他深挖了一下,猜想最初用渡鸦形容唐知更的,一定是个力求僻怪实则耽于装X之人。

    李时漠然地整了下袖扣,脑内灵光乍闪,点开微信置顶去放大看唐知更的头像。

    是只鸟。

    依然看不出来是什么鸟。白色的线条描绘出轮廓,目的旨在写意而非工笔。

    推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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