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师兄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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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3/3页)

泄真气,然而丹田里能积攒的真气似乎比往常要多一丝,只是这变化太小,冯谢君拿不准是不是自己错觉。

    竺远蹲下拉过他的一只手腕把住他的命脉,叫他继续运气走大周天,过一会儿才叫他停下,冯谢君看竺远眉头微皱,显然情况不似他料想的好。

    “这暖玉床确实对你亏损的心脉有一定益处,然而好比精卫填海,实在太慢,唉,你先照这本书上的法子练吧。”

    竺远终于将手里那本书籍交给了冯谢君,封面上书题五个字,《达摩易筋经》。

    冯谢君心里一喜,跪着拜谢接下。

    “多谢师父!照这秘籍练,就能补好我的心脉继续练武了么?”

    竺远点头,然而眉头却还皱着,“这《达摩易筋经》洗髓易经,确实能够补好你的心脉,但少说也得练个三五十年吧。”

    “什么!三五十年?”

    冯谢君听了心陡然一凉,腿一软颓唐坐在了地上。他这副绝望模样没有引起竺远的同情,反而使他心烦。

    “你倒也不要心灰意冷,江无涯这傻子把自己的命都续给了你,为师既然答应了他帮你补全心脉,就一定会做到。”

    竺远虽然这么说,然而眉头却越皱越紧,竟开始在这石洞里烦躁得来回踱起步来,冯谢君见他面色复杂,不敢吭声,最后终于见他叹息一声,在那石案边坐下,对冯谢君喝道。

    “过来,磨砚!”

    竺远提笔许久,中途不知断笔多少次才写完一封几行字的短书,冯谢君看他吹哨招来一只通体黑亮的乌鸦,放这鸟儿把信送出。

    冯谢君隔着雨帘看那黑鸦携信飞在翠茫茫的群山之间,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山雾里。他自然想问信上写了什么,又是送给谁的,但见竺远面色,并不开口多问。

    他不问,竺远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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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平日就见你声音最多最吵最嚣张,想不到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你那阴沉寡言的哥哥反倒没你沉得住气。”

    冯谢君见竺远这样说便立刻讨好的叫了声师父,谁料竺远突然面色一肃,轻笑变冷笑。

    “呵,然而不管是不会看人眼色的,还是会看人眼色的,我都讨厌。要不是我欠你们外公太多,我绝不会收你们这两个坏东西为徒,如今还要为你的伤,写信求一个贱人,cao他妈的!”

    竺远这幅样子看得冯谢君目瞪口呆,想不到他私下竟是这样火爆狠戾的角色,看来在江无涯面前的谦逊,以及在春生面前的慈爱稳重全是装的。

    冯谢君绝不想叫竺远厌恶自己,他作出一副被吓坏的无辜样子,双目含泪,跪下膝行到竺远身边泣问道。

    “师父息怒,君儿不知道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厌弃,请师父明示,君儿一定改。”

    竺远那手指点着他,一双眼睛慢慢眯起,仿佛心里已将冯谢君碎尸万段了。

    “是你个小坏坯子教春生什么嫁人生子的,是不是!你们来了之后,第二日春生就来跟我说‘放心,师父,我娶不了媳妇但能嫁人做别人媳妇,不会孤老一身的。’知道自己师兄的身子有异,你个怀种就这样开他玩笑,你得感谢你外公还活着,要不然你上山后第二天就被我撕了喂老虎。”

    竺远杀气四溢吓得冯谢君一身冷汗,他还以为自己比起卓不凡要稍受竺远看重些,想不到对方竟这样憎恨他。

    他赶忙磕头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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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不是您想得那样,徒儿之所以对春生师兄那样说,是有隐情的。”

    竺远见他还要狡辩,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把冯谢君扇得嘴里出血,头晕眼花,他见竺远站起来还要在他另一张脸上来一记,于是挣命般脱口喊出。

    “是…是因为我对春生师兄一见钟情,我想娶他为妻!”

    “什么?!”

    竺远听到他这话,巴掌停在了半空,冯谢君赶紧抱住他的腿声泪俱下。

    “师父,徒儿见到春生师兄第一面就觉得他是命中注定的伴侣,这两月来日夜相处,更是爱他,师父,请您相信徒儿,若是将来我没有娶春生师兄,娶了别人,您便将我阉了,杀了,怎样都好。”

    竺远一脚将他踹开,但显然怒气被冯谢君的这一理由惊没了一半。

    “去!你要娶我还不愿将春生嫁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九岁小儿,懂什么爱!”

    竺远这样骂道,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时自己语塞了。

    忽然山岳间传来一串诡异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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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人家九岁懂爱又怎么了,你江无心爱上自己亲哥哥的时候,又比他大多少?有趣,有趣!”

    只听银铃声响,一道紫色身影在远处踏着树梢,宛若仙人乘着云雾而来,这轻功竟比竺远要高上一层,方才那清荡在山岳间的笑声,足见其气息雄厚,内力高深。

    冯谢君明白这人就是竺远叫春生在这不归山里要提防的坏人之一,也是竺远方才黑鸦传信所求之人,是能救自己的人。

    转眼间,那紫衣人便随银铃声飞进了这抄经洞里,冯谢君见他明明是个男人,却穿着女人的紫裙梳着妇人的发髻,脸覆一张涂抹了胭脂水粉的人皮面具,说起话来也掐着嗓子学那女人样,古怪至极。

    “你来得倒是快。”

    竺远对那人面如冰霜,可这紫衣人却如沐春风,只见他风sao的扭着细腰走到竺远身边,腰间缀着的一串小银铃,在他走动时叮叮脆响。

    “哎哟,我的江郎喊我来,奴家怎敢怠慢。”

    说话间,却已盯上了冯谢君,看到他的脸,同老鸨见到自家的头牌被人打了,心疼的叫起来。

    “哎呀呀,江无心,你个假和尚,怎么舍得往这么漂亮的小脸上打,哎哟,还是蓝眼睛,是只混血波斯小猫啊。瞧瞧,长得怎么这么漂亮啊,要不是听到你说要娶自己师兄,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娃娃呢。”

    冯谢君见那人要摸自己,倒退一步躲开了,那人一点也不恼,反而从怀里拿出一把糖给他,冯谢君哪里敢吃这怪人的糖,对方见他不吃便撅嘴把糖扔了,只见那些糖落了地却全变成了虫子,吓得冯谢君往刚打了自己的师父身后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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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这变态不要吓孩子了。君儿,这人是天下用毒第一的人,因为听说女人比男人活得更久,所以把自己阉了,江湖人称无根娘娘,苗无根。”

    那人听到别人谈起自己这番自宫的疯狂往事,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作小鸟依人状要靠在竺远身上,被竺远一把推开,于是就势伏倒在那石案上甩着腰间那串银铃笑道。

    “江郎,你可真是一辈子都栽给了你哥哥江无涯啊,我没想到这辈子你会求我第二遍,这一回你倒是让我听听,我给这漂亮娃娃治病,你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不杀你。”

    苗无根听到竺远这样说,反而高兴得不行,他拍案大笑。

    “哈哈哈,我还担心你把假和尚做成真和尚了,见你还和从前一样狂,真是叫我欣喜。哎,我对江郎你最好了,要我治你哥哥的小外孙,只消你亲一下奴家便好了。”

    苗无根说着拿起石案上竺远方才写字的那支笔,咬着笔杆,伸出舌头舔了舔,补了一句。

    “当然要把舌头放进来的那种,我们可不是小孩子了,对吧,江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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